普普通通吃瓜少女(149)
她肩膀又用力朝他撞过去,这男的下盘可稳,倒把她撞了个趔趄。
许镜清拉住她生怕她摔倒,她疯婆子似的大叫一声,“别碰我!”
这突如其来一声吼把人吓得浑身一哆嗦,赶紧松开她。她提起地上半死不活的赤狐九,指着他,“从今往后,不准进我屋,就在外面呆着!”
纪圆提着赤狐九进去,哐当一声用力把门一砸,栓上,给赤狐九治伤。
治好就让他们两兄弟一起滚蛋吧,滚得越远越好,她眼不见为净。
赤狐九伤得很重,气息已经很弱了,估计再耽误一会儿就真的死翘翘了,纪圆从晌午到傍晚,一直没出来,傻清悄悄推开篱笆门进去,蹲在她屋门前守着,给她护法。
傻清忘性大,这会儿为自己的行为感到很自豪,他在保护她呢,谁都不能打扰她。
隔壁院的方简坐在院里遥遥看了一下午,知道纪圆关在屋里治人,做了些吃的提着食盒来看她。傻清把手指竖在唇上示意他别出声,方简点点头,他就继续埋着头蹲在地上画圈圈。
方简把食盒搁在桌上,又回到傻清身边,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又摸摸自己的,“病了?”
傻清不出声,握拳秀了秀他的肱二头肌,又捶了两下胸膛,表示自己好得很,根本没病。
方简明白过来,不是身体病了,是脑子病了。以前是憨,现在是傻,街上流浪的二傻子那种傻。
方简眼神复杂,“怎么会这样啊……”
傻清正要捂住他的嘴不让他再说话,窗户吱呀一声响,纪圆探头出来。方简见她脸色苍白,赶紧把食盒给她递过去,“吃点东西。”
纪圆接过,正要关窗,半个黑溜溜的脑袋从下面探出来,傻清跪在她窗户下面,两手攀着窗棂,眼睛滴溜溜转,小声喊她,“圆圆,休息会儿吧!”
纪圆冲他翻个大白眼,把窗户关上,傻清飞快松了手。
方简摇摇头走了,没管他们小两口的事,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赤狐九的伤花了三四个时辰才完全医治好,一直折腾到深夜。纪圆把它放在温水里洗干净,擦干毛,用小毯子包着放在床尾。
小狐狸安安静静沉睡着,比做人的时候招稀罕。毛发柔顺,没有一根杂色,漂亮得紧,挼起来也很舒服,她控制不住偷着摸了好几把,从后背一直撸到尾巴尖,尤其是那九条大尾巴,可带劲。
赤狐九的外伤是治好了,但用神识检查的时候,纪圆发现他体内剑骨确实是没有了,从伤口看是被人活活剥去的。想来应该是很痛的,痛得他到现在还不愿意醒。
心伤内伤她没办法治,什么时候醒或是恢复人形也得看他自己的意愿和造化了。
她忙活一天累极,草草洗漱过就躺下了,没管外面那个家伙。
这半年来,头一次能如此快速入睡,睡着前她还在想,救人确实更累一些。往常她越是累就越是睡不着,一直睁着眼睛熬得二更天才能勉强入睡。
睡也不踏实,一点风吹草动就醒了,尤其是下雨的时候,老是迷迷糊糊梦见有人还躺在外面草地上,半睁着眼睛去开门,对着空无一人的草地招手,让他进来。
其实外面哪里有人啊。
她外表看起来风风光光,是太初的新掌门,有了孔萩云的帮助,什么难题都能迎刃而解。但夜深人静,四下无人时,还是会偷偷闷在被子里哭。
从秋到春,一百九十九天,每一个黑沉沉的夜,都让她赶紧无比难捱。她总是担心他死了,怕见到他又怕再也见不到他。
现在他回来了,她也能睡个好觉了,能安心了。
傻清一直坐在她门口守着,困极了也睁着眼睛不敢睡,争表现,给人家站岗护法呢。
纪圆一早打开门时,他不小心靠着门睡着,身子往后一倒就摔进了屋里去,这一下人摔醒,摸着脑袋憨憨冲她笑:“圆圆。”
纪圆难得睡个好觉,火气消了很多,但还是没有好脸色,手指着篱笆门,“滚出去。”
傻清赶紧到门外边蹲着,老老实实的小狗模样,眼睛亮晶晶看着人,等人夸。
纪圆说,“憋跟我来这套,装傻没用,让你滚出去听见没。”
傻清不出去,竹篱笆离她的屋门好远,他连她喘气声都听不见了。他不出去,还把脑袋埋在臂弯里,乱糟糟的头发跟个大拖把似的垂在四周。
纪圆拽他胳膊,“你给我出去听见没!”她返身回去把赤狐九抱过来,掀开他头发从手臂缝隙里塞进去,“带着你弟弟走吧,我家不欢迎你,你寄几个有屋,回去你屋睡去。”
傻清把赤狐九抱着,抬起头看她,“不要生气了嘛!”语气有点重,还带了点抱怨,表情不太高兴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