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普通通吃瓜少女(142)
阿奴颜淡淡瞥了他一样,“风行,你知道我不喜欢吞吞吐吐。”
风行躬身拱手,“剑骨一对,魂魄半缕,但风行认为,这样的牺牲实在是太大,他们都是陛下的亲骨肉,陛下真的舍得吗?”
其实他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知道事情应该是怎样的发展,她不会舍不得任何人。
阿奴颜转身大步往外走,“那就取来。”
风行快步跟上,试图劝阻她,“就算是集齐,成功的几率也只有一半!陛下三思!”
阿奴颜头也不回,大步流星,广袖长裙在身后飞舞,“我亲自去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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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狐九在吃晌午饭的时候突然想起了许镜清,问呱呱:“他最近在干嘛?”
呱呱蹲在地上给他剔鱼刺,“还跟以前一样,刻木头。”
赤狐九拧着眉毛想了一阵,“为什么刻木头?难不成想偷学我的傀儡术?”
呱呱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理想彻底在这兄弟两身上破灭了,一个整天坐在湖边刻木头,一个整天趴在床上玩木头,为何偏对木头情有独钟,呱呱不懂。
赤狐九轻轻踢了他一脚,“收拾收拾菜,我去看看他到底在干嘛。”
赤狐九扯了挂在一旁的披风往外走,走到门口又回来把披风扔掉,他几个月不出门,推开门暖风迎面吹来,原来已经到春天了。
呱呱扯掉罩在脑袋上衣裳,快速提起食盒跟上他的脚步。
在寝殿里渡过了漫长的冬季,如今春暖花开,大步走在外面,风里带着潮湿的水汽和青草味,让他感觉很舒适。
赤狐九根本不在意许镜清的冬天是怎么过的,一整个冬天他都没去看他。他觉得他应该吃点苦,受点罪,他的好日子过得太久了。
果然,许镜清真是大变样,一身破烂衣裳,披头散发坐在湖边上埋着头不知道在干嘛。
赤狐九走过去,扫了一眼堆在他身旁的木牌,用脚踢了踢,“你的手艺不行啊,毛边修修啊,不嫌扎手啊?”
许镜清继续刻着木头,“别动。”
赤狐九瘪嘴,“我可不稀罕你这些破烂。”
呱呱按照吩咐给赤狐九在湖边抬了桌子,菜摆上,赤狐九坐在湖边吹着小风吃着肉,得意摇头晃脑,问许镜清,“我有肉吃,你羡慕吗?”
可惜没人搭理他,风风跳上了树,把头转向一边,眼不见为净。
两兄弟之间,倒是保持着一种奇妙又和谐的氛围。
就连阿奴颜看到湖岸上那两个人影时,也有一瞬间的失神,猛然顿住了脚步。
但她并没有犹豫太久,一群人浩浩荡荡来到了他们面前。
“母亲!”赤狐九快速站起身迎上去,“母亲,你终于来了,我好想你呀!”
阿奴颜按了按他的肩膀,指腹抹去他唇边油渍,勾唇笑笑,“小九乖。”
许镜清也终于扔了手里的刻刀,抬起头面无表情看着她,“你来了。”
阿奴颜推开赤狐九,走到他面前,认真看他。
这张脸,跟晏洲安仅仅有两三分像,其余的更像她。应该是像她的吧,手边没有镜子阿奴颜一时无法确定,但这种都不重要。
阿奴颜表情颇有些无奈,手指头戳了戳眉心,又无力垂下,摇摇头,“本来,不是这样的,我也没有想过要伤害你,但是我没有办法了现在,你可以理解我吗?”
许镜清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阿奴颜说:“我听说你一直很想杀我,我现在就在你面前,你为什么不杀?”
许镜清的回答很干脆,“我是要杀你,但不是现在。”
阿奴颜说:“那你在等什么?”
许镜清说:“你又在等什么?”
异界没有灵气,风的味道变得很纯粹,旷野,湖边,甚至隐隐飘来食草妖兽的粪便味道,是一种更趋于自然的味道,是异界的春天。
那修界呢,外门是不是已经开始种植第一季灵谷了,她又在做什么呢,为灵田除草还是施雨,院子里花开了没有,下雨时有没有人撑伞。
从秋到春,等了半年多,在阿奴颜出现的那一刻起,许镜清知道他等来了回家的这一天。
场面跟风行想象中的大不同。
阿奴颜说:“我要你的剑,还要抽走你半缕魂魄。”
许镜清完全没有思考这样做的后果,他拨开长久没梳理的已经打结的头发,从颈后抽出剑扔到了地上。
剑刃闪着寒光,面上映出根根分明的青草,溅上了草叶上的水珠。
许镜清没有任何犹豫,两手垂在身侧,“抽吧,抽完,我就要走了。”
来之前阿奴颜也设想过会发生的场景,他或拼死反抗,或破口大骂,总之过程不会太过顺利,当然他的抵抗一定是徒劳,她有千百种办法可以制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