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借你一命可好+番外(85)
不好,少了一人,担架会倾斜,仿若会摔下来。抬眼望去,哪有担架影子,另外三人也无踪无迹。
“咦,仙师哪里去了?”
“后面。”冰水般的声音背后传来。
转身,仿若正盯着我,眼里情绪不明。我硬着头皮开口:“你好呀。”
他冷言道:“不好,差点没摔死。”
我带着歉意道:“我不知道会这样,没摔到哪里吧?”
他冷哼一声:“好着呢。”说完大手一挥,面前又出现担架和四个假人。一个飞身,气定神闲盘腿而坐。
我忙道:“也捎上我嘛。”
他不急不缓开口:“担架这么小,有你容身之处?”
我试探问:“再变大些?”
“浪费体力。”
“你这样不也浪费体力?”
他不应。
真够懒,宁愿坐着消耗体力也不愿走路。
我又靠近后面那人,欲伸手再戳一个口子,凭空飞来一条白绸带,将我两只手腕捆起来,卷毛线似连同手指头也裹起来,小鸽咕咕大叫,拍翅而飞。
“呜,放开我。”我试着挣了挣。
“我可不想再摔一次。”说着担架缓缓而去。
我边快步追着边折腾,无法解开,遂阴沉着脸,闷闷不乐。他乐得清净,闭目养神。我只好问:“既然看到我了,不现在就带我回十七院?”
他开口:“来都来了,坐一会儿再走。”
“喔。”我两眼一亮,“去哪吃午饭?”
“你家。”
我低落下来,还以为可以去饭馆大吃一顿。娘中午不回来,妹去她爹那边,那……我问:“谁煮?”
“我已叫夜风徒孙买菜。”
“喔喔,那就好。”我又想到一个问题,“没听到你同他吩咐,你们眉目传情?”
他淡淡瞅了我一眼道:“无知小儿。”我不开心说:“你别小儿小儿骂我了,文邹邹的。”
他好心道:“那下次换个词。”
我追上说:“可我还是不明白,真的是眉目传情吗?”
“看手上。”
“喔。”我低头,慢悠悠飘来一张纸条,停在我手。上写两个字,龙飞凤舞,苍劲有力,很想加个框裱上墙。只是这两个字着实令我忧伤:智障。
单纯忧伤而已,没有别的感觉。只是我觉得此刻应该体现一下愤怒,以表抗议。双手绑着,无法撕掉。想了想,将它送到嘴里。嚼得正欢,一缕白烟朝我而来,手掌形状,掰开我嘴。
“吐出来。”仿若声音远远传来,不容拒绝。
我只好顺从。
他来到身边说:“白纸真墨,也不怕毒死。”说完帮我解开白布。
我活动双手道:“不怕的,小时候吃过。”
他正收着白布条,听这话,抬眼望我,带着诧异问:“小时候没东西吃?”
“不,我想咬文嚼字。”
他低垂双眸,两眼带着怜悯,仿佛看着无药可救的病人:“我应该早点找到你。”
我不解:“为什么要早点找我?”
他仰天长叹道:“我会好好培养你,那样世上就少了一个智障,倒也是功德一件。”
我存在缺德了吗?想了想,我道:“还好没被你找到。”
他看着我。
我耸肩道:“我觉得我生活挺好的啊。”这是实话,我还想说,可不能错过与师父的相遇。
他脸又沉下来,转身就走。
我忙追上问:“你架子呢,不坐了?”
他幽幽道:“坐累了,下来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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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艳阳高照,热得我几乎要虚脱。
终于回到镇上。街市行人三三两两,说说笑笑,好不热闹。个个撑着油纸伞,将阳光挡去九分,难怪笑得出来。
仿若买了一把伞,打开,我忙躲进去道:“一起。”
他不推辞。
我问:“怕热你还变这么长的胡子。”说着伸手欲摸。
他阻止道:“别动。”
来不及了,胡子忽而化为一缕白烟,他忙用袖子挡住。拿开袖子时,一张俊朗无比的脸暴露开来,引得众人频频观望。
卖伞的女妇说:“哟,是位年轻公子,你们看着挺般配,是一对儿吧?方才还以为公子是这位姑娘的爷爷。”
仿若不悦,伸手进袖子,拿出来一副胡子,对着脸接上去。弄完,他很礼貌同女妇说:“抱歉,让您看笑话。唉,我这位娘子很爱吃醋,别人看我一眼,她都火冒三丈,在下不得不扮丑啊。”
女妇看看我,再看看他,眼含同情。
只是,他说这话,虽对着一人,音量却不小,方圆两丈一清二楚。众人眼光偷偷向我打量,三分戏谑,七分玩味。好吧,你赢。我低头不语。
往回走期间我一直低着头。仿若终于开口:“没脸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