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借你一命可好+番外(149)
三番五次拿言语挑衅我,不就是想激怒我吗?
好,我真的怒了。我用力推开他,坐起来,拔腿就跑,使出疯马,很快回到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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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着镜子中泪人,我摸摸脖子伤口,不严重但也不浅,还在往外流着血,忙用帕子捂住。呵呵,咬人技术含量挺高啊,再深一点就是大动脉,那样不仅唇瓣鲜红,满脸都是血啊,看你怎么收场。不,这种时候想这个干嘛。好累,我扑到床上。
醒来天已亮。洗漱完毕又躺下去。
昨晚就那样睡去了?还以为嘤嘤啼哭到半夜,再辗转反侧无法入眠。可能是疯马导致的劳累。
老李子都是给我准备午餐,这会儿时间还没到,再睡会儿吧。刚闭眼,门吱呀打开,有人进来,将重物搁桌上。
难道老李子跟我心有灵犀,知道我起床,特意叫人送来早餐?老李子,你真的好神奇呀哈哈哈!
我开心睁开眼,对上一双冰冷眸子,笑容僵住。
是师父,他正站在床边,冷盯着我。以前他看到我眼里都有笑意,这会儿却不笑了,也是,昨晚该说的都说破,哪还需对我虚情假意。
你不笑,那我笑,羡慕死你。我嘿嘿一乐:“师父,你来啦。”
他大手一挥,猛然掀开被子,命令道:“起来吃饭!”表情威严肃穆。
“喔。”我乖坐起来。我睡觉从不宽衣,要是有裸睡习惯,这么一掀还不春光乍泄,那样我肯定踹死你呀。
磨蹭穿好鞋,慢悠悠走到脸盆边。洗完手,慢吞吞走向桌子。他已坐定,桌上盅碗在冒着热气。
他不耐烦喝道:“磨蹭什么,过来!”
我忙小跑过去,坐在他旁边。
看到饭菜时,我惊呆。问他:“有红色的米?”
他冷应道:“红米不就是红色的。”
“红米是暗红色。”我指向桌上两碗饭说,“这是火红色。”
他拿了一碗放我面前,再递来一双筷子,他吃了口米饭说:“放心,没毒。”
我学他吃了一口,耳根子立即燃烧。我吓到:“辣、辣椒饭!”
他又吃了一口,神色如常说:“大惊小怪。”
我打开盅盖。汤也是火红色,表面浮着几十个辣椒,红得刺目,密密麻麻挤在小盅里,拨都拨不开。
再看向两个菜。我们平时说的辣椒炒肉、辣椒炒菜,辣椒只是放一两个意思意思。他倒好,做了一个肉丝炒辣椒,一个青菜炒辣椒。在队列森严的辣椒堆中,眯起眼睛使劲瞅,才能见到一丁点儿肉丝或菜丝。
我好奇:“你平时都吃这些?”
南国人嗜辣,桂国有些人爱吃有些不爱,我特别不爱吃辣。
他戏谑说:“怎么,你不是说要嫁我,那就随我,我吃什么,你就吃什么。”说到这,他两眼微眯问,“难不成你后悔了?”
“笑话,我怎么可能后悔!”说着我扒了口饭。
再吃着吃着眼泪就掉下来,辣的。
我不该意气用事,言语一激就逞强死吃,也许我该放下碗筷朝他撒娇:不嘛,你吃你的,我吃我的,我就要吃平时那些嘛。
要是没有昨晚那事,我真会这么做。可现在,他摆明要作弄我,想看我出丑。如果真在他面前撒娇,铁定被鄙视到地沟沟里去。
我擦擦眼角,又吃起饭来,辣着辣着舌头麻木,什么感觉都没,只是不能停,一停辣感便席卷腔胃,只能不停将饭塞到嘴里,再不停地嚼,不停咽下。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拼,只是觉得,这是他希望看到。既然是你希望看到,那我就表现给你看。看,我多听话,看,你吃什么我也可以吃什么,真的,你看。
就算你要为难我,我也认。
我麻木塞饭吃,终于碗见底,放下碗。他正悠闲夹了个辣椒,看到了,问我:“不吃菜?”
我摇头。
“那就喝汤吧。”
这不是询问,是命令。我只好点头,拿起小盅。
低头盯着盅里。挨挨挤挤漂浮着的辣椒仿佛在朝我恣意挖讽:你怎么不反抗呢,犯贱啊你!
我默默喝了一口,眼泪便决堤,我不是犯贱,我爱他。
我知道我完了,彻底完了。在感情世界里,我自以为是很潇洒那个,无论多沉重恋情,只要对方流露不屑,我都可以绝尘而去。但在他面前我做不到。我败了,一踏涂地,好不狼狈。
这些辣椒相亲相爱、团结一致,恨不得将毕生精华散发到汤里。这一口,辣得我几乎哭爹喊娘,但我忍了下来,强迫自己眉头不要皱。这两年在十七院旁的没学到,仿若的淡定还是被我学到几分。
再望着盅里鲜红如血的汤汁,咬咬牙,欲一口喝,大不了胃辣出两个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