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尊听了后皱了皱眉头，显得有些为难，“仙鹿？不过是拿去做毯子，为何非要仙鹿的皮毛。”

“我就要我就要，大人，你就送我一个吧。”

谁知天尊却岔开了她的话，“我会送你礼物的，静候佳音便是。”

菡萏愣了愣，有些失落地站直身子。

她知道，狐裘必然不是神女要来的，那是天尊自愿费尽心思去捕猎，再求着织女替他缝制一件狐裘。

织女很忙，不可能每个神仙的忙都会帮。菡萏都想象不出来天尊当初是如何每日站在织女家门外请求她为自己缝制一件狐裘。

因为她就曾希望织女帮她绣一件纱衣被拒，她让天尊帮她说服织女，天尊却苦笑了一声，说织女可能是整个仙界他唯一说不动的人。

天尊送她一万条珍珠项链都及不上一条仙狐狐裘珍贵。这就是她和神女之间的差距，其实她一直明白，只是一直不愿承认。

她不甘心。

不甘心于神女不过是个莲花精，却能一跃成为仙界上神，得到无上的地位和极高的修为。而她却只能做天尊身边一个陪衬，得不到其他上神真正的尊重。

第28章

蝎子精不知道从哪儿弄来一块灵石，放在了君伏的房间里。这样一来神女就可以靠着灵石睡觉，有助于法力的恢复。

自从神女的记忆前进到天尊即位后，她就从青珂的房间搬回了君伏的房间。

虽然这当中主要是因为君伏的主导，不过神女也没有表现得很抗拒。

君伏想要和她亲热，她也没有拒绝。于是君伏轻轻褪下她的外衣，亲吻她的额头和脸颊。

他是情动的，也是迫不及待的。被脱掉的外衣掉落在地上也无人去管。神女任他拥着自己，触碰自己。

借着一旁点着的油灯，君伏却看到神女脸上略显淡漠的神情。

她没有拒绝自己的接近，并不代表她就愿意真正接纳自己。

君伏怔在原地，原本禁锢着神女的双手颓然松开。

他不能强迫神女，他做不到。

君伏沉默良久，哑着嗓子说道：“早些睡吧。”

他拉过被子替神女盖上，自己翻过身背对着她入眠。

闭上眼睛，君伏又想起那夜的莲花灯。那时他为了能拿到仙豹的心头血不得不委身于神女，谁曾想到了最后，那段时光竟成了他最怀念的一段过去。

神女自始至终没有说话。她没有问君伏的动作为什么戛然而止，也没有说些别的来缓解尴尬。

天尊即位后，神女就被关入了天牢。她的神思可以四处游走，所以在躯体被困在天牢时她也不是完全没有意识的，只不过有些缥缈朦胧罢了。

彼时的神女还沉浸在失恋后的悲痛中，虽然这个结局是她早就预料到的，可当她真正去经历时，没有哪次的失恋是真的可以风轻云淡地三言两句就过了。

没有哪段感情能从始至终维持在高处。

君伏安慰自己，等神女的记忆完全恢复后一切就能趋向正常，神女还会主动和他亲亲抱抱，他们之间又能重修旧好。

可耳边仿佛又有另一个声音在不断提醒他，等神女的记忆恢复后一切就真的能回到从前么？

他在见证了神女从懵懂到成熟的变化后恐怕也很难再以过去的方式看待她。

一个月后，神女终于记起了与君伏相遇之后发生的种种。

于她而言，这却是修成人形九千年后又过了九百多年的事了。

“君伏伏，我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很长很长的梦一样。”这天清晨，神女躺在君伏身侧打着哈欠困顿地说道，“你知道么，有时候做了噩梦醒来，会庆幸这只是场梦。有时候做了美梦醒来，又会遗憾这只是一场梦。有时候经历的明明不是梦，却希望发生的全都是梦。”

听见她叫自己“君伏伏”，君伏只能怔怔地望着她，就如她所说的那样，几个月的等待终于迎来终点，他却害怕眼前的都只是虚幻一场。

“我知道。”他说，连声音都有些颤抖。

“君伏伏……”

“我当然知道……”君伏用力将神女拥入怀里，“现在这些都不是梦，是真的。我和你还在一起，这些都是真的。”

神女也紧紧抱住了君伏，还安抚他一般的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君伏，你怎么啦，我们不是都好好的吗？”

君伏低声应了声“嗯”，再多旖旎的话他也说不出口。

穿好衣服，君伏领着神女从寝房来到魔宫外。这里的景色从未变过，可即便是同样的朝阳，和不同的人一起看时感觉却很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