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不缺钱,缺命/国子监纨绔捉鬼日常(81)
向钱峰嗜赌如命,女儿还如花似玉,自是逃不掉他的魔爪,他做这事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有丁顷白会给他撑腰,行事更是肆无忌惮。
金应山知道此事,却不想得罪丁家,只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随他去。
直到赌精坊主惹上了唐安宴。
当日他和打手头子逃去求丁顷白的庇护,丁顷白却不理,他便随口胡诌唐安宴也看上了那向如玉,还为了这女人准备去金钩赌坊砸场子。
不得不说赌精坊主这小聪明确有成效,丁顷白一向忌惮唐安宴,打不过却又不服气,一听到提到唐安宴要和他抢女人,霎时来了兴致。
他倒想看看,目空一切的唐安宴敢不敢入教坊司救人。
丁顷白派人盯了唐安宴好几日。
正巧被他发现唐安宴那几日时常出入金府,而金应山又在花魁争夺赛那日去教坊司卖了姑娘。
丁顷白足够阴险,当他确认唐安宴乔装进了教坊司后,便将此事告诉了他爹。
丁尚书自是不会错过能将唐德拉下水的机会,便让人去了吏部,举劾花魁争夺赛之夜会有官员舍人去教坊司。
丁顷白就连唐安宴可能会跳河逃走他都想到了,还派了人守在河边,结果千算万算,算不到齐天佑这般循规蹈矩之人,竟然也会和唐安宴胡闹,一起进了这禁地。
大理寺自是不会抓自家少爷,这才给了唐安宴逃脱的机会。
丁顷白带走向如玉原是想叫唐安宴竹篮打水一场空,让唐安宴既救不到人,也逃脱不了牢狱之灾,这才能解这些年事事被他压一头的气。
没想到,唐安宴有一手——抢先一步将人掉了包。
听唐德说丁顷白受伤得不轻,不能参加这次大考,能在圣上面前露脸的机会就这样被错过,气得丁尚书几日不曾睡觉,还请了大理寺大张旗鼓地要抓伤他儿子的歹人。
如此家丑还弄得这么大阵仗,成了众官员闲暇时的笑料。
唐安宴深深吸了口气,也没压下心底的燥意。
脸上被蜂蛰出来的伤是快好了,也知道再过几日就要回国子监,可没想到就连最后几日的美好时光都要被那老狐狸剥夺,他又忍不住将这口气叹了出来。
叹气声刚落下。
“砰——”一声巨大破门响起。
定是被他捉弄,迷失在后院,大半天没找着路的韩季老狐狸。
听这动静,看来气得不轻。
唐安宴这会心情才有些好转,勾起吊儿郎当的嘴角假装没听见这动静,依旧懒散地躺着,眯眼翘脚悠哉晃着摇椅,故意不去搭理。
摇椅吱呀声带着十足的挑衅,却在下一刻被一虎口都是老茧的大掌死死扣下。
唐安宴的心还在愉悦地荡着秋千,身子却因摇椅的戛然而止再也晃不起来。
唐德在胸腔里翻了好几滚的怒气,最终脱口成了一阵怒吼:“唐安宴,你可真行啊!”
“老子狼牙棒呢?!”
吼声如暴雨前的震雷。
不好!不是老狐狸,是老头子!!
听出来人的唐安宴俊脸顿失血色,慵懒闲适瞬间散了个干净,身形敏捷地从摇椅上弹了起来。
他爹一向只叫他兔崽子,喊名字的时候说明是真的气狠了,唐德可比山上的豺狼虎豹凶狠多了。
唐安宴双手握拳,架在胸前,摆出个防备的动作。
对着这般怒气滔天的唐德,绷紧了皮,半点不敢松懈。
昨日唐德为了让唐安宴乖乖读书,特地将家法狼牙棒送来唯我阁,果然震慑住了他,却没想到这胆大包天的兔崽子,竟趁夜将狼牙棒给投了湖!
跟了他大半辈子的伙计就这样没了,他气得要疯。
对上唐德堪比铜铃的赤目,唐安宴吞了吞口水,勉强压下心中惧意。
他早看这棒子不顺眼了,这送到眼前的棒子,不趁机报仇实在对不起自己。
凤目流光一转,抬头对唐德扬起一张嬉皮笑脸,辩解道:
“这棒子跟着爹您这么多年了,也是时候寿终正寝了。小爷这身精贵的皮肉,好吃好喝供它这么多年,尽点孝心送他入水为安也是应该的,爹您就别夸我了,谦虚是美德,我懂。”
孝心?夸他?还恬不知耻谦虚是美德?
唐德听后气到大笑。
如地狱深渊里传来的笑声带着恶鬼的戾气,好似要将他撕开揉碎,然后狠狠碾在地上踩踏。
唐安宴吓得后脑勺打了一激灵。
不就是把破狼牙棒?至于为它这么吓亲儿子?
尚未回神,骇人笑声戛然而止,铁拳如风,只能看见一道快到几乎看不清的残影朝他俊脸袭去。
没想到老头一来就打脸!
唐安宴瞳孔一缩,猛地向后一退,好在他早有戒备,时刻关注着唐德的动作,在他脚尖挪动半分之时,唐安宴就抬起了左臂曲起肘摆下格挡的姿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