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不缺钱,缺命/国子监纨绔捉鬼日常(68)
“谁啊!”正在气头上的唐安宴十分不耐。
“安宴兄,是我,我有事找你和钟兄,钟兄他也在房里吗?”门外齐天佑的声音响起。
“我在,这就来开门。”钟灵拍了拍唐安宴的手,示意他挪开,要不是看钟灵真的发了脾气,唐安宴才不放手。
门一打开,只见门口站着的不止是齐天佑,连虞月卿也在。
钟灵礼貌地将两人迎进来。
唐安宴将鞋穿好,没好气问道:“你们来干什么?”
虞月卿面带羞愧,跟在齐天佑身后时不时拿眼神偷看唐安宴。
他将今日之事同齐天佑说了,经齐天佑一分析,他终于意识到自己犯的错,出于好意出手帮范松,反让范松的处境变得越发艰难,是他太过自以为是。
还有今日错怪了唐安宴,说他是无情无义之人,他这会是来道歉的。
走到桌边,拎起茶盏倒了杯新茶,然后朝唐安宴弯腰鞠上一躬,满怀诚意道:“今日是我误会了唐兄,还望唐兄莫要将我的话放在心上。”
唐安宴先是一愣,后之后觉才想明白虞月卿道歉的原因,不在乎地摆了摆手。
他压根就没放心上。
齐天佑浅笑着对虞月卿说道:“安宴兄本就是心胸宽广之人,自是不会同你计较这种小事。”
心胸宽广?
唐安宴古怪地看了眼齐天佑,不在乎和心胸广,是一回事吗?
老古板不愧是老古板,曲解人意一把好手。
正当唐安宴啧啧感叹,余光忽瞥钟灵悄咪咪地摸到了门角,他倏地起身,大掌拍在桌上。
冷声呵道:“不准去!”
齐天佑此刻终于察觉到两人之间的不对劲。
以往这两人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好得看起来出气用的都是一个鼻孔,这会如此剑拔弩张倒是让他觉得神奇。
钟灵也不转身,也不继续迈脚出门,只留给他一个倔强的背影,喃喃道:“向如玉这般可怜,被亲爹当赌注也就罢了,我不能明知道她会被糟蹋,还置之不理。”
钟灵的声音不高,却足够让房里的人都听到,她语气带了哀伤,听的唐安宴心头微涩。
凌厉的眼神忍不住慢慢变软,撇开头长叹了口气。
这丫头定是又想起自己被遗弃的悲惨身世,与那向如玉感同身受了。
赌注,糟蹋?
齐天佑和虞月卿听得困惑,却也听得出此事的严重,齐天佑走到门边,对着钟灵柔声说道:“虽不知发生了何事,可有什么不能坐下来好好说的?不若同我们说说,说不准我们能帮的上忙。”
虞月卿在一旁附和,“能尽点绵薄之力,自是当仁不让。”
钟灵闻言抬起头,面带期冀,杏眸中隐约的哀色叫齐天佑忽然感到一阵恍惚,忽而想起上元花灯节与他一同猜灯谜的姑娘。
那双弯弯的盛满甜意的杏眸极具感染力。
当看着它笑时,你也想跟着笑,这般相似的眼睛盛满了忧伤,看得齐天佑也跟着心里一揪。
齐天佑怔怔的,一时忘了说话。
钟灵倏地感到手心一热。
唐安宴不知何时走到了她身旁,一脸无奈牵起她的手将她带离齐天佑,走回桌旁,双手按着她的肩让她坐好。
唐安宴对上钟灵倔强的眼神,又叹了口气,这辈子的气都快被他叹完了,但他哪能放着钟灵只靠一腔正气地鲁莽乱闯,无奈道:“救,小爷这就想法子救。”
等钟灵将此事娓娓道完,唐安宴还以为齐天佑这老古板,恪守法理肯定会反对,却没想到他过于气愤然后赞成了。
“丁顷白这个畜生!逼良为娼这种事都干得出来,枉为人!我断不能叫他毁了人家姑娘。”
虞月卿也是一脸正气凛然,“可想到法子如何救人了?那教坊司的请柬我兄长也收到了,或许我也可以帮上忙。”
“你兄长?”
在虞月卿介绍下,才知道原来他家是盐商,因老家在晋西,也被人称作是晋商,他哥哥虞思源此番来禹阳是打算开分店的。
晋商的大名唐安宴也有耳闻,虞家富甲一方,是赫赫有名的商贾之家,实力雄厚可比半路出家的金应山要富豪的多。
或许......
四人围坐在一桌,桌上明烛蜡泪淌了整夜,终于连夜商讨出一计策。
虽有些铤而走险,可也是眼下唯一最有希望将人救出来的法子。
救人一事便定在花魁争夺赛当天。
☆、第二十七章
唐安宴横翘着二郎腿,嘴里一口甘甜苹果肉被他嚼得细碎,时不时拿眼偷瞄坐在身侧,一派清风疏月,悠然喝着茶的齐天佑,心中有些忐忑。
按他们连夜商讨出来的计划,需要有人混进教司坊。
钟灵说得不错,除此之外确实没有更好的法子能找到向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