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不缺钱,缺命/国子监纨绔捉鬼日常(48)
“你莫不是忘了爷只是个纨绔?天塌下自有个高的人会顶着,还大祁兴亡呢。”
说到个高人时,唐安宴还意味深长地看了眼齐天佑,略嫌弃地叹了口气。
靠这皇子......大祁没啥希望了。
“你!”
见齐天佑沉着脸还想说什么,连忙摆了摆手继续道:“你不能因为小爷聪明睿智,又生得风流倜傥便想叫小爷扛天下兴亡,小爷可没那个兴趣。”
......
“鬣狗急了尚能一口咬穿雄狮的咽喉,何况是非裘这多年的阴毒狗官。小爷带着你们这几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还有一重伤在身的江子闲,就算有禁卫军护着,也难保不会出什么意外,更何况抓狗官这脏累活,哪用得着小爷亲自动手?”
这些话是在马车还未出发前,唐安宴禁不住钟灵的再三追问才告诉她的。
显然一切都在唐安宴的算计之内,钟灵看两人吵吵闹闹容不进她插嘴,决定还是以后再找机会和齐天佑说说。
车帘此时忽然被人撩起打断了齐天佑的喋喋不休,唐安宴满眼欢喜地看向齐鸣,暗道来的正是时候,他都快被老古板的大道理烦死了!
齐鸣撩开车帘却不进来,目光先是看向齐天佑,点了点头,随后才望向唐安宴,冷冷开口道:“非裘在后头闹自杀,说想要见你。”
唐安宴嚯了一声,拨了拨额前的碎发,感叹道:“没想到小爷魅力竟如此之大,竟能叫狗官为我要死要活。”
说罢便撩袍起身,快步出了车厢。
避之不及的模样,仿佛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
这般不着边际的话在齐鸣听来便是有辱斯文。
不知为何齐天佑会和这不学无术,不务正业的纨绔混到了一起,心中万分地不喜,却不敢妄议。
板着一张虬髯大汉脸,严肃地将唐安宴带到了囚车之上。
非裘一见到唐安宴的身影,像是饿了好几日的野犬看到了香喷喷的大肉包,期盼的目光如影随形紧黏在他身上。
唐安宴微抬起伞骨,细密的雨水顺着伞沿有序地滑落,露出他如玉的面庞。
隔着雨帘,看囚车上淋得浑身湿透,乌发一缕缕贴在肥头大脸上的非裘。
大少爷不厚道地哈哈大笑了起来。
非裘手腕上长条的铁链镣铐,紧紧缠在叠了好几层肉的脖子上,像极了一只随时准备勒脖自尽的落水鸡。
唐安宴凤眼浅笑莹莹,夸赞道:“论玩,小爷可是行家,今日看来,是远及不上非大人呐。”
☆、第十九章
非裘看了眼唐安宴身后一脸肃穆的齐鸣,欲言又止。
“齐大人可否回避一下?”
唐安宴不正经地问道,“我瞧他是想同小爷说悄悄话。”
齐鸣难看的面色更是冷硬,鼻中喷出一道粗气,抖了抖钢针似的络腮胡,握着腰中长剑调头离去。
唐安宴啧了一声,不喜欢他的人有很多种,会这般直白明着表露出来的倒不多,看来这大理寺卿是个不会掩饰的直肠子。
转回头,神色淡淡,慵懒抬眸:“说吧,找小爷何事。”
“唐少爷你可要救救我!”非裘一身狼狈跪坐在玄铁打造成的囚车里,一夜之间变得沧桑的小眼灼灼地将他望着。
“就为这事?”唐安宴不屑转身:“与我何干。”
非裘急忙阻拦:“那账册现落入大理寺卿之手,唐少爷难道就不担心?”
唐安宴冷嗤一声,满脸倨傲,勾起嘴角深深地地看了眼妄图以账册要挟的非裘。
慢悠悠地从怀里掏出三张写得密密麻麻的白纸,当着他的面撕成了雪花一样的碎片,而后一脚踩进了因连绵的雨水而变得湿滑的泥地里。
笑着问道:“小爷需要担心什么?”
非裘被横肉挤得几乎看不见的小眼瞪得滚圆,眼角的鱼尾纹都被他撑了起来,怔怔地看着唐安宴的举动,片刻后才如梦初醒。
他一定是雨淋多了,脑子进水。
唐安宴能撕下一张用来威胁他,就能撕第二张,第三张......
账册在他手上,怎么可能没看过?
定是将里头于他唐家不利的全都撕了。
非裘见唐安宴不欲再理他,两手紧抓着刺骨寒凉如同冰块的囚牢栏杆,万分迫切道:“难不成唐少爷不想知道为何江家会遭此一劫?不想知道背后之人是谁吗?”
唐安宴的步子顿了顿。
他没能猜出非裘陷害江子闲入狱,还施用重刑的缘由,原本以为两人或许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过节,背后之人便是非裘,如今听此一问。
唐安宴了然。
非裘不过是个持刀的刽子手,真正谋划的另有其人。
非裘见唐安宴终于停下,面露喜色,接着说道:“唐少爷若肯救我,下官便将所知的所有事情如实相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