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不缺钱,缺命/国子监纨绔捉鬼日常(30)
哗啦一声,仿佛能看到其出浴的香艳画面,轻烟穿着衣服娇嗔道:“这儿除了你,谁敢不敲门就进?”
唐安宴摆了摆手,不敢苟同。
“尘凡涧花魁轻烟姑娘,艳冠天下的美名远播,又出了名的高傲,寻常人想见你一面,都难比登天。你可别小瞧了这些个色鬼,为一睹芳容,有什么干不出来的?”
轻烟娇笑连连,“许久不来我这,我还以为唐大少爷将我忘了。”
轻烟绝色面庞挂着浅笑,将还未干的乌黑长发拢到了一侧,随手拿了块长帕擦了起来:“今日看来,少爷心中还是念着我的。”
莲步轻移,婀娜多姿。
带着氤氲的水汽和如她容貌一般的热烈的花香走到了唐安宴身侧,勾魂媚眼细细看他。
见他神采奕奕什么事也没有,轻烟替他倒了杯茶,不客气问道:“你不是死了吗?”
唐安宴坐直了身子接过轻烟端来的香茗,轻啜一口。
熟悉的浓郁茶香溢满齿颊,唐安宴啧啧喟叹一声:“好茶!”
凤眼斜挑,一脸倨傲,带着自命不凡的傲气轻佻道:“好人才不长命,小爷这样千年难得一遇的祸害,怎会如此轻易就死了?”
轻烟捂嘴笑,“难怪坊间皆道是阎王不敢收你,看来传言非虚。”
唐安宴谦虚地摆摆手,没再继续贫嘴,今日来尘凡涧可不是来找轻烟叙旧的。
时间不多,一会还得赶回斋舍,要是让齐天佑那铁面无私的老古板知道他溜出国子监,给他在册子上记一笔,他又得多受一个月的折磨。
也不多言,从怀中拿出一叠宝钞,足有一千金,推到轻烟面前开门见山道:“帮我查查大理寺卿的公子,齐天佑。”
唐安宴对齐天佑的身份有怀疑,纯粹是因为他爹唐德的态度——
过于卑微!
唐德身为禹阳只手可遮天的存在,竟对齐天佑这老古板礼遇有加,甚至恭敬有余?
实在蹊跷。
上元节落水的源头也是因为唐德非要他宴请这齐天佑,同他赔罪。
齐天佑明面上是燕京派来接任大理寺卿齐鸣的儿子,可从燕京来禹阳的官大多是来养老的,明升实贬,无权无势,不可能叫唐德如此忌惮。
此人身份绝不简单。
轻烟敛眉,翘着兰花指将宝钞拿起,随手一拨心中便有了数,红唇一勾推辞道:“大理寺卿可是正三品的大官,我哪敢啊。”
唐安宴不以为然。
深邃凤眸坠星光般闪出一道光,高深莫测勾起嘴角,手指在杯沿敲了敲。
淡淡道:“扬子江心水,蒙山顶上茶,蒙顶石花这样的贡茶都你都敢喝,区区大理寺卿能吓得到你?”
轻烟闻言身子一僵,随后抬手将青丝撩于而后,垂着头,掩去眸中神色。
否认笑道:“唐少爷抬举我了,此茶只不过是一友人相赠,竟没想到如此难得可贵。”
看着轻烟将手里的宝钞推到他眼前,态度坚决,唐安宴手指轻点额间,有了点思绪。
眯眼打量着轻烟那张魅惑众生的脸,像是在看一张无懈可击的人/皮面/具,无论是神情还是姿态,就连嘴角弯起的弧度,都没有一丝破绽。
大少爷不动声色地起身,踱步到屏风前,脸上挂着他惯有的不正经微笑。
“小爷送出去的东西,从来没有再拿回来一说。”
轻烟一听此话,肃目看他。
正以为唐安宴是想耍无赖,以势逼人,又听他继续说道:“既查不了齐天佑,那就查查城东张记首饰铺的东家,张海。”
轻烟狐疑地盯着唐安宴的背影。
唐安宴可不是好说话的人,她本以为需要费一番口舌才能推掉齐天佑那事,可没想到唐安宴自己先放弃了?
实际上,却正是因为轻烟如此谨慎的态度反倒叫唐安宴猜出了一二。
能让有皇家做靠山的花魁和手握禁卫军的唐德噤若寒蝉的。
不是皇亲便是国戚。
唐安宴状似无意往屏风后面瞟了一眼。
两盏余茶,一桶冷水。
咧开一口白牙,纨绔笑道:“张海可不值这一千金,怎么,难不成小爷这点面子都没有?”
轻烟笑得妩媚,伸手将那叠宝钞揣进了怀里,快步行至唐安宴身侧,手朝软榻,对他做了个请的手势。
“唐少爷如此爽快,轻烟并非不识好歹之人,恰好知道些消息,不妨告诉你。”
恰好?
唐安宴凤眼一眯,淡淡一笑,转身坐回塌上,且听她言。
☆、第十二章
“张海乃禹阳人,十几年前曾在闽州沿海之地做海商的生意,赚了不少钱,自禁海之令颁下后便回了禹阳,开了这家张记首饰铺。”
“据我所知这张记首饰铺也没什么生意,可张海随手一拿便是几百金甚至上千金,想必不是家底殷实就是另有门路。”唐安宴沉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