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不缺钱,缺命/国子监纨绔捉鬼日常(168)
他吓得瞪大了眼睛,双手竖起放在耳边,做了个投降的手势,惊诧过度,忘了钟灵摸黑看不清,也忘了出声提醒。
幸而,钟灵早一步察觉出了这高大黑影的身份。
“怎么是你!”
伴着钟灵一声诧异的惊呼,一枚泛着点点银光的细针,在唐安宴瞪得如外头圆月般溜圆的眼珠子面前,陡然停住。
唐安宴见钟灵终于认出他来,这才吐出被吓得差点没上来的一口气,将离他黑曜石般剔透的眼珠子仅有一寸距离的银针推开,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
扫了眼月光下,泛着寒光的尖锐银针,后知后觉,这才浮起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
小灵铛忒彪!
一出手就是银针刺眼,若真叫她戳中......
“小爷这双美丽的招子,可差点毁在你手上了!”
钟灵无辜耸肩,撇了撇嘴,卸下防备,收了针。
方才在洗澡时,突然听到窗户响动,还以为是哪个贼子偷窥她洗澡,她便故意装作没察觉的模样,不动声色地灭了灯,想将贼人逮个正着。
谁曾想,这贼子不是别人,竟是唐安宴!
若不是松针冷香的味道过于熟悉,唐安宴差点就被她误伤。
钟灵将蜡烛重新点燃,心底的后怕随着逐渐亮起的烛光,淡了下去。
眯着眼打量惊恐未定,面上有点可疑潮红的唐安宴,质问道:“从哪学的进屋不敲门,还爬窗?你心疼你的招子,我还心疼......”
......我的清白
这话钟灵觉得羞耻,因而只含糊不清地在心里咕囔了一声,并没有说出口。
待莹黄轻柔的烛光洒满整间屋子,唐安宴的脸却是越来越红了,似今夜饭桌上熟了的螃蟹,又像他那唯我阁后院里刚熟透的山楂果子。
通红艳丽的,仿佛轻轻一碰,就能滴出汁水来。
钟灵蹙着眉,看着面颊如同猴屁股、神情诡异的唐安宴,顺着他的眸光,眼睛慢慢移到自己的身上。
半湿半干的月白亵衣,紧紧地贴在起伏明显,这些年发育地有些迅速的身躯上。
湿湿的发梢还沿着锁骨向下淌着水滴,隐约的白瓷肌肤可见,若隐若现。
无一不在牢牢勾着唐安宴的视线。
待看清自己的狼狈样,钟灵忍不住吃惊地呀了一声。
条件反射,抬手往看直了眼的登徒子脸上呼去。
唐安宴虽在愣神,可潜意识里还是对他的俊秀容颜宝贝的很,下意识的伸手,一把抓住钟灵想要辣手摧花的手。
这下掌心滚烫的热度,直接从钟灵的手腕直接传到面上。
钟灵闹了个大红脸,带着娇俏的杏眼,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挣扎着将手腕从唐安宴不断冒汗的大掌中抽出。
极少在钟灵身上看到,属于少女的羞涩,忸怩姿态展露无遗。
先前察觉到窗外有人,心里过于着急,她都来不及多想,便从浴桶里跳了出来,胡乱擦了擦,随意披上外衫,漆黑里也没感觉有什么不妥。
直到现在......
“砰砰,砰砰——”
唐安宴胸膛里擂鼓响动的心跳,在钟灵安静垂下满脸通红的头后,显得格外清晰、突兀。
唐安宴吞了吞口水,见钟灵手忙脚乱地裹了衣衫,白皙修长的脖颈透着淡淡的粉色,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
因为羞恼咬着的红唇,娇艳欲滴,半湿半干的衣衫,紧贴在她玲珑有致的娇躯上。
俏丽若三春之桃,那一种软惜娇羞,直叫他无法挪开眼。
唐安宴不是重色/欲之人。
可此时此刻,听着自己胸腔里悸动难平的动静,这才觉得,佛家口中常曰的,色即是空,空即是色,都是些莫须有的屁话。
这谁受得住啊!
钟灵忍无可忍,小声地喊道:“你别跳了!”
这恼人的心跳声,实在叫她不自在到了极致。
这一声软糯的声响,似猫爪挠心,似柳絮拂面,痒到了心口上。
唐安宴听出钟灵藏在其中的羞愤,深吸一口气,花费好大劲才移开眼。
抬起头望着黑漆漆的屋顶,想要假装无事发生。
钟灵不自在,他也好不到哪去。
他伸手揉了揉胸口,委屈地嘟囔了声,“这又不受我控制,谁知道它发什么疯,跳这么快。”
一个垂着脑袋,像是想把头埋进地里,一个抬头看着屋顶,面红耳赤,静不下心来。
两人无言站了许久。
终在唐安宴不知何时拿了块长巾,裹住中钟灵的还在滴水的长发时,打破了这尴尬无言的寂静。
“多大的人了,夜里洗头也不知道擦干,当心老了落下个犯头疼的毛病,以后可别指望小爷替你按......”
钟灵木愣愣地被唐安宴按坐在桌旁,听着唐安宴絮絮叨叨,有些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