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不缺钱,缺命/国子监纨绔捉鬼日常(138)
其实若非这地牢环境太差,让大少爷一刻都待不下去,他或许还懒得越狱,定会更张狂地让人喊石恨天立刻马上赶来见他。
然而话音刚落,未等面面相觑的两喽啰应声答话,唐安宴手腕倏地一烫。
流光闪烁的红绳上,第五颗鬼泪,红的夺目,跳动着熠熠生辉的红光。
他淡然自若的面上,倏地浮现一丝震惊和迷茫。
这是,什么情况?
☆、第五十一章
话说钟灵那日哄了唐安宴入睡后,提着灯笼,拿着司南进了茂密的树林。
心想着这密林也算是鬼魂出没排名靠前的地方,想必能捉到鬼的机率很高。
然而她走了没多久,手中的司南突然快速地乱转了起来,等它停下,勺柄竟直直地指向着她来时的方向。
惊喜此处真有鬼过后,难免担忧,心想着可别是唐安宴遇上了什么麻烦,一刻不停匆匆往回赶,然而却意外发现,当她越靠近车队所在之处,越能闻清空气里残留着一股怪异的香甜气息。
细细一辨,更是大惊失色,暗道糟糕。
趁着还没吸进去多少,忙掩着鼻子,从袖中取出提神醒脑的药丸压在舌下。
如醇酒一般醉人甘冽的花香,是木菊花专属,可要人命的芬芳。
木菊花俗名醉花,它的花瓣研磨成粉,点燃后的白烟有致人昏睡的作用,药性极强,只需吸上一小口,便能叫人昏睡上三四天,倘若吸食过量,极有可能就此陷入梦境,长睡不醒。
钟灵颇感诧异,此花一般生长在料峭的悬崖边上,在这样的平原密林间闻到它的味道,此事必有蹊跷。
极有可能是出事了!
钟灵心中又忐忑又焦急,拿了怀中锦帕蒙面,随即迈大了步子往车队跑——
远远地,便见横七竖八、躺了一地的禁卫军,个个意识不清。
五辆华贵马车也不见了踪影。
钟灵片刻慌神,立马意识到唐安宴被劫的情况,一张圆润俏脸刹那间煞白如雪。
唐安宴所剩时间本就不长,眼下人又丢了,一旦下落不明,无异于给本就不富裕的生命雪上加霜!
手中的司南,勺柄绷得笔挺,直直地指着左前方的林间小道。
她满心只想着唐安宴的安危,来不及顾它,随手将司南揣进了袖中,而后自怀里取出一个青瓷玉瓶,在昏迷的禁卫军鼻下一放。
只稍片刻,众人悠悠转醒。
为首的张统领醒来没见马车,又看钟灵铁青着脸,一脸凝重四下查看转悠,想起唐德临行前的嘱托,素来镇定稳重的脸,霎时染上震恐与惊惶。
唐德多宝贝这儿子,没有人比他更清楚!
上元夜唐安宴溺水身亡,种种证据所指皆是大理寺卿之子,唐德听了暗卫回禀后立刻拎着尘封多年,上战场用的长/枪,横冲直撞,一腔杀意直指大理寺。
那野兽一般怒发冲冠,失去理智听不进劝言,挡他路的无论谁都打的可怖模样,叫他这辈子都无法忘怀!
若非钟灵假意要陪唐德一起去兴师问罪,与他同行,在路上趁其不备,足用了三针让怒火攻心的唐德昏睡,只怕兵部尚书以下犯上的忤逆罪名,板上钉钉。
张统领一想起唐德对儿子的宝贝样子,赶忙喊了禁卫军的兄弟四下分散开去找人。
钟灵就在这时,四周游荡了一圈归来,伸手拦下了他。
“张统领先别急,我有法子找到安宴,不过想先请张统领赶回禹阳,将此事告知唐叔,另外带再队人马来与我汇合,我担心安宴是被土匪劫走的。”
钟灵快速地吩咐着,依据她的猜测,这个可能性最大。
照理说,歹人是将马车也一同劫走的,路上应该会留下车辙印、马蹄印这些痕迹。
然而她在四周看了一圈,泥石小路上是半点痕迹都没有发现,甚至连他们来时的车辙印都被抹了去,可以证明歹人不是头一回干这事了。
从她离开马车到赶回来不足一炷香时间,在这样短的时间内只有老手才懂得如何快速又不留痕迹地隐匿。
转而又想起齐天佑曾说,唐安宴的马车过于招摇,许会被土匪之类的歹人瞧见,惦记上。
虽然唐安宴说这条官道上,没有一家土匪敢抢插了禁卫军旗的车队,可难免会有不长眼的,被马车上明晃晃的玉石迷晕了头。
她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
若真是穷凶极恶的土匪抢了人和马车,光凭他们现在这点人数,怕不足以去土匪窝面对面硬刚,一分一秒都关乎着唐安宴的性命,她半点都不敢马虎大意。
“沿路我会留下唐家印记,你告诉唐叔此事后记得带着人马寻着印记来,切记速度要快!”
张统领见钟灵有条不紊、从容不迫地发号施令,恍惚间还以为是自家少爷在下命令,半点没有迟疑,连声称是点头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