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死抵挡来自病娇的BE[西幻乙女](304)
天气真好。
中途在行经城镇停船的时候,每回都能遇上上船稽查的士兵,拿着一卷略有抽象的速成肖像画对着船上的人一一比对。
你现在脸上尘土一块一块脏的没法见人,皮肤连日操劳被晒成了小麦色,原本圆润饱满的双颊瘦得可见凹陷。
连你自己都认不出来还指望士兵能凭一幅画找到你?
你现在可不是少女伊薇尔,你是寡妇伊莎贝尔。
士兵们看见你的黑头帕一般就不会过多纠缠,见你眼眶微红握着一把头发(自己剪下)扮演思念丈夫的妻子,更是不耐烦地喊下一个过来,挥手让你滚一边去别耽误时间。
呵,文森特想要把你抓回去?
连个户籍之类身份证明都没有的时代,流动人口他能抓个屁啊!像你这样甘于低调大隐隐于市的好人民他要是能抓着,那都是撞运气!
辣鸡。
你在马迪尔堡下了船。由于帆船体型大,你现在所处的地方和你上回停泊的渡口处于两个不同的地点。
你终于到达了旅程的终点。
船主气呼呼的脸终于露出一丝喜色——他卸货卖钱的地方到了从这里起,必须转乘才有船只向前走,非西境本地的船都不愿往里行驶,他们卸完货会绕过马迪尔堡,往另一头河道开向大海往南方航行,去西林做生意。
好在你也只打算在这里停下。
粗糙的草鞋被你磨出毛边,脚底生了一层薄薄的茧。你灰头土脸地混在人群中,准备找一间便宜的旅馆先住一晚。
这边拥挤的街道可以眺望矮坡,栅栏之后牛羊嬉闹,牧羊犬嗷嗷地左伏右跳,驱赶落下的羊跟上队伍。
巍峨绵延的莫迪罗山脉横贯在这座城市前后,夹出中间的一小块低地留给马迪尔堡。
你站在这家挂着“门廊睡兽”招牌的旅馆门前看了一会,颠了颠背上的背包踏进旅馆内。
楼梯正对门口,里头光线昏沉,竖行木条挡住了长长一排前台,老板在里头叼着烟斗打瞌睡。他头顶养了一只绿毛鹦鹉,踩在挂架上,见你进来抻长了脖子高声喊:“死鬼,死鬼!有客人!欢迎,欢迎!”
烟斗“咚”一声从老板手指间掉在木台上,震得头顶的吊灯荡来荡去,灰尘扬起。
他皱着鼻子打了个打哈欠,随手指了指台子上方挂着的木板,继续打盹。
你抬头看,上面写着“食宿住宿12铜币每日”。你摸出十二个铜币,肉疼地隔着木条往装钱的陶罐里丢。
绿毛鹦鹉听着响声喊:“一、二、三、……十二!感谢!感谢!”然后飞离挂架从老板身后挂满钥匙的墙壁上衔了一串,扑棱翅膀用嘴塞过缝隙递给你。
老板终于肯睁开一只他长满了褶皱的牛样大眼,转了转,看向楼梯与前台之间的木长桌:“那有吃的,自己看着办。”
你沉默地举起桌上多年未见的一块老友,咽了咽口水。
黑面包。
你尝试用手掰一块下来。
半个小时以后
你:“……我还是先洗洗睡吧。”
毕竟,你不可能再有第三次换牙的机会了。
清洗一新,换上干净衣服,你终于能光明正大地走在阳光之下,独自一人欣赏马迪尔堡的风景。
还是记忆中的白墙高塔、青山流水,街道上小作坊的生意还不错。
就是比起西林的商铺林立少了点什么。
全城最气派的建筑,魔法协会分会顶上的铜钟自动敲响,扩散至全城。
“收市啦————”
收摊闭门,日暮归人。
你双手抱胸,靠在分会五彩漩涡入口旁,仰望头顶的巨钟,一语不发。
你闭了闭眼,这个城市,你曾经牵着另一个人的手拂开人群急着打听消息,来不及欣赏千家万户闻钟而动的盛景。
现在你一个人,内心反倒静寂无比。
你穿过漩涡后的甬道进入大厅,向前台负责新手引导与咨询的精灵留下了一张纸条让她帮忙转交。
“呃,我还是第一次接到这种任务,女士。”精灵有些为难,她两只尖耳耷拉下来,“您想要我交给谁呢?”
“维斯帕·罗兰。”你藏在麻布罩衣中,淡淡道,“告诉他,有个人没有忘记他,现在按照约定活着来找他了。”
说完,你便转身离开。
“门廊睡兽”的房间狭小脏污,被子不过是一堆发黑的破棉絮包了层破布。你亲手整理几个小时,确定把门窗扣死之后才敢睡去,睡梦中还能听见老鼠乱叫。
然而第二日,你是被阳光晒醒的。
你莫名其妙地睁开眼,被光线刺得忍不住眼角泛湿。
你记得你昨晚明明关了……
?
你与一位黑发男性,各自仅着轻薄睡衣共寝于破烂被褥中,并且全身都被他的四肢从身后锁死不能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