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让我去当猫(105)
那刀锋割破喉咙的恐怖触感让乔双鲤直接惊叫着苏醒过来,大脑一片空白。他剧烈喘息着,背后冷汗津津,瞳孔略微放大,还没有从死亡的极端恐惧中回过神来,身上似乎还有被烧焦的火烧火燎的感觉。乔双鲤直接跳下床冲了个澡,手指还有些哆嗦,回来后也不敢再往床上躺。
他总觉得那里还弥漫着硝烟焦炭的味道,令人作呕厌恶,乔双鲤干脆在床旁边上的凳子上眯着眼坐到了天明。第二天他看楼鸿风的感觉都有点不对劲,好在这只是个噩梦而已,乔双鲤不久就忘这件事,专心致志的上课,然而在当天晚上噩梦,继续如期而至。
依旧是他所想象中全部最为可怖的事情重新发生一遍,再次体验当时的痛苦无助恐惧与绝望,身临其境,如临深渊。等静下来后,乔双鲤感觉自己被关到了一个空间里,仿佛个半透明的盒子,他能看到一切,但是其他人却全都对他视而不见。
自己就像被困在玻璃罩中的小虫,无数面容模糊的人从外经过,乔双鲤拍击着墙壁,尝试着呼救呐喊,但完全没人能够注意的到。空气渐渐缺乏,乔双鲤感觉到了窒息,他疯狂捶着那半透明的墙壁试图冲出去,但全都是无用功,窒息宛如一只森冷铁手掐住了他的喉咙,到最后乔双鲤靠坐在盒子边上,双眼模糊,脸憋的紫红。
恍惚间他看到了沈逸飞的身影,暹罗猫站在不远处冷漠注视着他,那双蓝眼睛冷的像冰一样,没有半分感情乔双鲤就这样直接被憋死了,死亡痛苦感如期而至,当他猛的惊醒过来时,仍然如鲠在喉,他握着自己的脖子拼命咳嗽,咳到脸都红才终于喘过气来。
“这是怎么回事?”
乔双鲤大口喘着气,感觉到有点不对劲。再怎么着他也不可能连续梦见两天自己被舍友给杀死呀,难道是最近压力太大?还是这张床的玄学问题?
再看向自己的床,乔双鲤眼神都有点不对劲了。洗把脸,时间已经指向凌晨四点,他困倦打个哈欠,但是无论如何也不想再上床睡觉,干脆又拿出来上课做的笔记开始复习。一直到了第二天快要亮的时候才又有些许困意的乔双鲤趴在桌子上小憩片刻,享受这极为短暂不受噩梦侵扰的时光。
6:00,西藏自治区,林芝地区,朗格错差乡,朗县错差小学。
阿尔穆隼羽翅划过蔚蓝苍穹,转而化为天边的一道黑影。穿着藏袍脸颊上两团高原红的老师敲响种,慈祥看着学生们嬉笑着涌进走廊。转而用藏语善意同旁边的人说道:
“锅给你留饭。”
那人也不做声,沉默点了点头。他是个高瘦的人,浑身裹在破羊皮袍,弯腰驼背,上半身几乎与地面平行。他右半张脸被破布巾裹起来,露出的脸上全是被风霜烙印出的深刻皱纹,神情麻木,眼珠木然,手捏着个转经筒,间或一轮。
他弯着腰,慢慢把地面打扫干净。没有去盛饭,直接回到自己简陋的小屋,腿脚似乎不方便,步伐拖沓。仔细关好门,落上锁,男人这才从喉咙中扯出一声压抑至极的痛苦呻吟。眼前一空,男人竟变成猫,乳白色的猫瘦骨嶙峋,眼角被眼屎糊满,皮毛上全是藓斑,后腿以古怪的姿势扭曲着,似乎折断又被蹩脚的手法接上一样。
最引人注目的是猫的耳朵,它们耷拉着,贴在脸颊两侧,仿佛耳骨出了什么问题似的。那只猫团在漆黑脏污的被子上,哆嗦成一团,脏毛在根根竖立,可怖又可怜。他仿佛被什么极恐怖的事情吓坏了,蜷缩成一团,哆哆嗦嗦地痛苦喵着:
“来了……鼠王的呼唤又来了……”
“又出现新的折耳了……”
第40章 模拟救援
清晨,灌木丛草尖上还缀着露水,山雀清脆鸣叫时不时从山林深处响起,稀牛奶似的薄雾将山野草木笼罩。
忽地,鸟雀叫声戛然而止。点缀指甲盖大野果的灌木丛动了动,深色草叶窸窸窣窣,抖动片刻后被顶开,一只黑折耳奶猫警惕探出头,胡须抖了抖,感知清周围情况后敏捷跳出灌木丛,接下来身后又是草叶颤动,里面接连又钻出来三只奶猫。
在灌木丛前的空地上,四只小猫凑在一起互相梳理毛发,清理掉零散草叶。十月中旬的清晨,大山里的空气已经有些凉。好在相比刚入学的时候奶猫们毛更厚更密,凑在一起就像四个颜色各异软踏踏的糯米团。
“我嗅到了老鼠的气味。”
精力充沛的三花奶猫蹦跳着左右嗅嗅空气,兴奋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