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重镜微弱发着抖,虽然平日里他嘴上没个把门的,什么骚话荤话都能说出口,可当真的遇到这种事,他却怂得要命,只觉得被触碰到的地方滚烫一片,好像炭火似的一寸寸将他整个人焚烧。
相重镜都要哭了。
顾从絮喊了好久的“重镜”都没等到回答,用他那被震傻的脑袋想了半晌,突然换了个称呼。
相重镜正在思考怎么能不着痕迹地移开腰,突然听到顾从絮将下巴枕在他颈窝,低喃地喊他。
“主人。”
相重镜:“……”
顾从絮离得太近,呼出的热气让相重镜的耳朵瞬间变得滚烫通红。
相重镜好像丢了舌头,红着脸结结巴巴道:“你……你喊什么呢?”
顾从絮紧紧拥着他,以为他没听到,又把两句话并在一起重复了一遍:“主人,我能再咬一咬你吗?”
相重镜瞳孔剧缩,被这句话冲撞得不知今夕是何年。
琼廿一也唤他主人,相重镜每回听到没有丝毫感觉,瞳仁都没动上一下;
但顾从絮这句含糊不清嘟囔似的“主人”却让相重镜宛如被天雷劈了似的,原本僵硬的身子瞬间软了。
因为神魂的交融,这段时日两人已经彻底接受了相重镜就是仙君转世这一事实,只是顾从絮大概因为潜意识里某种连他自己都分不清楚的东西,一直不肯开口唤相重镜一声“主人”。
这次顾从絮迷迷瞪瞪一句“主人”叫出来,不光相重镜被震得够呛,就连顾从絮自己也莫名亢奋了起来。
将自己一直奉为神祗如同天边皎月高岭之花的人紧紧拥在怀里,只要自己愿意就能肆意侵犯的感觉太过愉悦,让恶龙的竖瞳兴奋得几乎缩成一条细线。
那句让他不知如何开口的“主人”,似乎包含着恶龙内心深处不可告人、甚至连他自己都不曾知晓的冒犯和罪恶,如同潮水般一浪又一浪拍打恶龙的髓海。
顾从絮盯着相重镜的侧脸,突然不可自制地想要将天边明月拖入红尘,高岭之花折断枝茎。
弄脏他,弄坏他。
这样他就再也回不去自己够不到的地方了。
恶龙亢奋的后果让相重镜再次察觉到了那铺天盖地的危机感,他再也顾不得自己挣扎会不会碰到其他地方,死死掰开顾从絮的一只手便慌忙往外爬。
顾从絮呆呆看他,直到他半只脚都跨过顾从絮的脚尖,眼见着就要获得自由了,恶龙猛地伸长手臂扣住他的腰,衣摆翻飞,再次将他抱了回来。
相重镜:“……”
相重镜扑腾半天再次回到了原地,色厉内荏道:“我都说了不行,顾从絮,你再这样我就生气了!”
只是相重镜潜意识也知道,哪怕这条恶龙有能将自己按在地上为所欲为的力量,却也只敢将他圈在自己的领地里,连咬一下都要可怜兮兮地询问再三,得不到肯定的答案就坚决不动口,哪里会做出更过分的事。
顾从絮有些茫然看着相重镜愤怒时更加漂亮的脸,委委屈屈道:“那你让我抱一抱吧,主人,我难受。”
“……”相重镜气不打一处来,口不择言道,“你抱着我会更难受!”
顾从絮歪歪脑袋,不太懂这句话的意思。
相重镜向来对自己勾人的魅力很有自信,这种荤话平日里他随口就能说出八百句不重样的来,且说的更露骨更魅惑。
只是在这种情况下,相重镜盛怒之下说出这句骚话,恶龙没什么反应,他话音刚落,自己却羞得浑身都红了。
相重镜呜咽一声,终于认输了,有气无力道:“你咬吧,只咬一口就……唔。”
他只说了前三个字,一直等待着的顾从絮眼睛一亮,立刻张开唇咬上了相重镜的后颈——还是同样的位置。
相重镜闷哼一声,感觉到背后诡异的触感,颇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架势。
上次顾从絮一口就把他后颈咬出了血印来,把相重镜疼得头发擦过去都细细密密地发疼,这回他以赴死的壮烈心态让恶龙再把他当磨牙棒咬。
本以为会更疼,但没想到这次恶龙不知是不是良心发作,牙齿咬上去后只叼着一小块后颈的肉轻轻磨着,根本不敢用力。
但这种感觉会让相重镜更加崩溃,才被咬了一下他就控制不住地胡乱扑腾,断断续续道:“够了,顾……顾三更,顾从絮!恶龙——”
顾从絮咬了一口便缓解了内心即将决堤的某种冲动,他听话松了口,懒洋洋趴在相重镜颈窝,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
又睡了。
相重镜:“……”
相重镜满脸漠然,抬起左手想掐住顾从絮的脖子,看样子似乎被刺激得要杀龙。
他的手还没触碰到顾从絮的脖颈,恶龙像是察觉到了什么,直接张开口准确无误地咬住他往前探的指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