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啊，我怎么不急了，这不是你不舒服吗？”徐蕙兰随口回了句。

邢余听了，扯扯嘴角，露出个不算笑的笑来。

他说：“小双说得对。”他喃喃道，“她说得对。”

徐蕙兰这个人，不够资格当小双的妈。

小双走了挺好的。

至少，至少……

邢余突然急促地喘息几声，随后两眼一闭，身体一歪，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

诚如靳连之前所说，如果云鸾搬去他家住，他妈会非常欢迎她。

明明在今天以前，云鸾没见过霍母，这是两人第一次见，云鸾都做好寄人篱下的准备了，霍母却非常热情，险些让云鸾吃不消。

比方说：

“阿姨，我不白住您家的房子，我会按时付钱的。”

“傻孩子，付什么钱，从今往后你就当我是你亲妈，霍起他爸是你亲爸，咱们就是一家人，谈什么钱不钱的。”

霍母说着，塞了好厚一沓钱给云鸾，说是这个星期的零花钱，不够就找霍起要。

云鸾捏着零花钱，还没还回去，霍母就已经推着她出门，让她和霍起去请帮忙搬家的小伙子们吃饭，大热天的还跑上跑下，不请搓顿小龙虾说不过去。

云鸾前脚刚站稳，后脚霍母就把门关上，坚决不肯让她把钱还回来。

云鸾默默转头看向靳连。

不用上课，靳连衬衫上的扣子没再规规矩矩地扣到顶，而是解开了颗，露出少年人略显青涩的喉结。正是晚上，从楼道窗口吹来的风没了白日的暑气，多了一丝丝凉意，靳连不知怎么想的，又解了颗扣子，才懒懒开口：“给你你就拿着，就当未来婆婆提前给你的彩礼。”

云鸾睨了他一眼，没做声。

靳连再说：“不过我妈给的确实是少了点……”

他摸摸裤兜，摸出个钱夹，鼓鼓囊囊的，里面装满了这些年来霍母给的零花钱。

压岁钱也全装进去了。

他目不斜视地把钱夹给了云鸾。

“喏，我私房钱，全在这了。”他说，“以后你高兴了，给我个十块二十的，我攒几天，能给你买个哈根达斯冰淇淋球；你要是哪天不高兴了，随便给个一两块钢镚儿，我也能买根冰棍咱俩一人一半。”

说完了，头一低，声线压得低沉又撩人。

“怎么样，未来老婆，我这还算疼人吧？”

云鸾再睨了他一眼，然后说：“未来老公？”

她瞧着不像生气的样子，说话口吻也平平常常，没什么情绪。

但靳连还是抖了一抖，然后赶在她动用戒指之前，速度扯开话题，说哪哪有家小龙虾做的特别地道，他们去那家请客。

云鸾这才松开摸上戒指的手。

说是请帮忙搬家的几个小弟搓小龙虾，最后还是把陪考的小弟们全请了。

于是一整个小龙虾摊子上，放眼望去全是染了头发刺了纹身的小痞子，有的还戴着大金链子大金表，瞧着特气派，特能唬人。

然而摊主只觉得牙疼。

他眼睁睁地看着这么一群随时都能拿起板砖去给人后脑勺开瓢的痞子，对着一比他们矮了大半个头的小妮儿献殷勤，一口一个双姐叫得欢。要不是小妮儿身边有个好学生帮忙挡着，他们连虾尾都得蘸好汤汁喂小妮儿嘴里。

哎呀，现在的小妮儿可真是了不得……

小龙虾上了一盆又一盆，云鸾自觉吃了个八分饱，就停下来，捧着椰汁慢慢地喝，听小弟们各种吹牛。

听着听着，她插话道：“你们估分了吗？”

小弟们闻言，立即止住当前话头，七嘴八舌地说没有。

估什么分啊。

他们有的连考场都没进，就等着家里给掏钱走后门了。

正想着，就听云鸾又说：“我估了分，不出意外，我是今年的中考状元。你们考的能有我的一半吗？”

小弟们：“……”

等、等一下。

中考状元？

双姐？

他们耳朵没出问题吧！

小弟们倍感震惊的同时，也羞愧极了。

别说一半，就是三分之一，他们里也不知道有几个人能考到……

“你们不能落后我太多啊。”云鸾微微眯眼，捧着椰汁缓缓说道，“我马上要成为中考状元，等以后我成了高考状元，我上了名牌大学，我考了研究生，我成了博士后……到那个时候，你们要怎样才能跟上我的脚步？”

小弟们没吭声。

他们全都陷入了沉思。

云鸾再说：“我是可以帮你们。可我能帮几次？以后我位置越来越高，我接触的人也越来越厉害，我会需要很多高端人才……我如果找别人，你们又该怎么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