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娇娇惹人怜(26)
“练剑十二字决,劈砍挑刺、撩圈搅拨、点斩抹扫。你们习的轻风剑法最是注重撩、挑、点。”
蔡忠在场中完整的舞了一套轻风剑法,在撩、挑、点时,动作刻意放慢,好让学生们可以看的一清二楚。
今日场中学生却是个个没有拿剑,皆双手缠着绑带拖着比一般戏子水袖还要长的绸布。
每人正前方两丈处各立着一面乌木仙鹤架,上置白底桃花图案的瓷圆盘,盘两侧用两股金线固定。
“这绸布是给你们练力量和技巧的,什么时候能用绸布击碎瓷盘,什么时候巧劲的力也就足够了。在用剑时便可以如剑谱名一样,用剑若轻风,四两拨千斤。”蔡忠笑着摸了摸胡子。
众人听罢,都开始努力想把劲发到绸布上。
但是布终究是布,软绵无形,她们用的绸布更比一般水袖还要长,愈加不好传力。
一时之间有些人甚至连绸布碰到瓷盘都做不到。
半个时辰后,学生基本都能用绸布碰到瓷盘了,能击碎的仍没一个。
那架子上的白底桃花瓷盘应该是为了剑道课的学生特制的,表面异常光滑,盘面向内凹。
虽然薄,却着实不是那么简单就能击碎的。
薛姮额头流下了豆大似的汗珠,整个手臂疲倦不堪,手腕更是几近丧失直觉,只是一遍又一遍的重复着收回、抛出、收回、再抛出的动作。
场中其他人,不外如是。
“啪”第一块瓷盘被薛姮击碎了。
蔡忠赞赏的看了一眼薛姮,然后吩咐人上来更换了新的瓷盘。
“你先休息片刻,再继续练。”蔡忠道。
薛姮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湿,听到蔡夫子让他休息后去春蚕阁领了一套新衣服换上。
薛姮击碎瓷盘后,方妙涵也随之击碎,然后接二连三场中其他人也开始击碎。
接下来整整一个月,剑道课的学生都在反复练绸布击盘,好些人手腕都练的脱臼使不上力,也因此一下子吓退了四五个小姑娘。
这天上课,蔡夫子又点了十二个学生的名,示意她们四月前都不用来上剑道课,人数也从一开始的三十多人锐减到了十八人。
“三学论剑,论的是剑舞,对剑,群剑。剑舞一人,对剑两人,群剑十二人,剩下三人留作替补。”蔡忠今日穿了一身麻灰色双襟轻袍,脚蹬一双长靴,颇有宝刀未老之范。
“你们都是经过老夫挑选出来的......勉强都算合格,就是到底谁舞谁比......”蔡忠摸了摸胡子,微微昂头看着场内学生,顿了片刻又接道:“你们之中剑道最出众的便是方妙涵、薛姮二人,其中也就只有薛姮兼具剑姿的优雅和凌冽。”
“薛姮柔韧性好,舞起剑来让人观之赏心悦目。方妙涵注重进攻适合对剑,不过这比赛不能一人参加两项......”
蔡忠抬头看了一眼薛姮道:“薛姮,你可愿去舞剑?”
“学生愿意。”薛姮跪坐下来,双手左右交叠放在右心处,微微低头行礼道。
“好,剑舞薛姮,对剑方妙涵和甘灵玉,剩下十二人参加群剑舞。万霜、岳宝珊......你们四人留作替补。”蔡忠满意的笑道。
人选全部定下来之后,蔡忠又各自针对性安排了不同习剑方法。方妙涵加大了力量和击中训练,每日开始负重练剑,群剑十二个学生则是开始练配合,练招式的整齐划一。
至于,薛姮——
由于蔡忠一个武将也不通舞蹈,专门请来了教舞艺的沈媛——沈夫子单独教授薛姮舞蹈借以融合在剑招里。
沈夫子容貌清秀,气质如兰,身段更是柔软如柳,一举手一投足都是道不尽的风流优雅。
沈夫子轻轻扶住薛姮的右手往里折了折,然后又抬了一下她的右腿,道:“薛姮你用这招扫雪式的时候,右手拿剑微微向里收,右腿左进,左手兰花指向斜右方靠。”
这个动作是难做又费力气,上半身全靠着左脚支持,一般人做这个姿势做不好的,不仅没有美感还会像一只独腿金鸡。
这招扫雪式一刻钟下来,薛姮香汗湿尽轻罗衫,姿势却依然能保持一动不动。
“很好,难怪蔡夫子会选你来去剑舞,人娇身软容色好,还这么有韧劲。”沈夫子赞赏的拍了拍手,示意薛姮可以休息了。
薛姮拿起一旁的丝巾擦了擦额头,对沈夫子行了个礼。
沈夫子拿起一旁的白瓷茶壶,倒了两杯青盐茶,看着薛姮招了招手,笑道:“薛姮,这次剑舞你有什么想法吗?”
薛姮接过茶杯,水烟渺渺,茶香扑鼻,大量出汗后来一杯盐茶最是合适不过了。
“剑舞不若对剑那般争强求威,更着重于美。是以学生觉得应该求奇求美求艳。”薛姮笑了笑,又道:“寻常剑舞,再怎么舞的好,观礼之人应该都看倦了,不如我们作鼓上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