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水哪里敢随便说话,如芒刺在背一般将那药喂完就飞快的退去了房间,生怕新夫人再问出什么不该问的话来,他们爷虽然昏迷着但听觉、触觉全在,是有意识的,再有半个时辰今日就该醒了,爷在这个时候将新夫人带过来就是想看看她会动什么手脚……
背后房间里的灯烛忽然灭了。
止水立刻转头警惕的盯着漆黑的房间,新夫人将灯灭了?她这是……打算下手了?
他将药碗递给门外的随从,足尖一点飞身上了屋脊之上,按照爷的吩咐偷偷在屋顶之上监视这位皇帝派过来的新夫人——
昏暗之中只见站在榻前的新夫人慢慢抬手解开了自己的腰带、襟带……外袍掉在地上,她又将里衣和襦裙脱了……
止水慌忙撇开了眼,只在余光中瞄见新夫人钻进了爷的榻中……
这是、这是要干什么?
不止止水发出疑问,榻上昏睡着的当事人也发出了同样的疑问。
裘衣轻听见“扑”的灭灯声,之后是衣料摩擦的声音,再之后“嗒嗒”两声轻响,像是有人踢掉了木屐,他身上的被子一轻,一个热乎乎的身子躺了进来。
软、热、香。
那股子香味像是刚刚沐浴过后又发了汗的香味,熏香化在女人身上腻腻歪歪的香,那人的身子也像是化了一般软若无骨,往他身上挨,她竟像是只穿了亵衣,双臂双腿全是光溜溜热乎乎的。
裘衣轻从未与人同床过,更别说是女人了,整个脊背紧绷了起来,却听见她在耳边发出一声舒服的呼吸声,呢喃一般说:“你好凉呀,挨着可真舒服。”
“……”她真是宋家的大小姐?宋家娇养出来的女儿如此主动上男人的床吗?
她却将整个身子全挨了过来,小细胳膊往他腰上勾,热热的手指小蛇一般就摸进了他的衣襟里,在他身上一通摸评价道:“瘦了一些,但皮肤滑溜溜凉冰冰,摸着不赖。”
她倒是点评起来了。
裘衣轻在心里冷笑,怎么?他的皇帝叔叔失败两次之后改变策略特意挑选了自荐枕席的放□□人来勾引他吗?以为他会对这种放荡的女人上钩?
他的脖颈间全是热潮潮的呼吸,他听见她黏糊的声音,“你真香真甜……闻起来可真合我胃口,就是不知道用起来如何。”
脖颈间一热,裘衣轻的鸡皮疙瘩瞬间就从脊背冒到了脖子上,那热热湿湿的触感……她竟然舔了他??!
她顿了一下伸手扭过了他的脸来,裘衣轻能感觉到她的呼吸喷在自己脸上,她似乎瞧着他,离的极近极近问他,“相公是醒着还是昏着?我瞧着相公耳朵竟是红了。”
胡说八道,他只是恶心有人这么碰他,那湿湿的口水……恶心至极!
“那相公是有感觉的?”她又问,声音娇媚的仿佛在呢喃。
裘衣轻感觉糟糕极了,她那只伸在他衣襟里的手指又热又轻的划到了他的腰间,停在了他的肚脐,像小蛇的尾巴一样轻轻的在他肚脐旁画圈,仿佛无意一般,一圈一圈却令裘衣轻又痒又麻,鸡皮疙瘩顺着她的手指立起来……
“相公抬我来不是要圆房吗?”她在他的眉眼间呢喃,“你这般昏睡着,到底……行不行?”
她毛毛躁躁的手将他摸了个遍,然后叹息一般道:“你昏着果然不行?”
“……”裘衣轻惊讶至极,这世间怎会有如此放荡的女人?
这女人却还嘟嘟囔囔贴上了他的嘴唇,“不能双修,亲一口滋补滋补也行……”
“?”一张柔软的嘴唇贴在了他的嘴唇上,他脑子里雷劈一般,她却撬开他的唇齿,伸了舌头……从来没有女人敢对他如此!他恨不能此刻醒来剪了她的舌头!止水呢?止水是死在外面了吗!
她仿佛还来了劲儿,热乎乎的小脚从他的裤管里探了进来,顺着他的小腿往他大腿上挨。
连腿一起打断!
他讨厌被触碰,火气一股股起来,脑子却忽然一顿——
好热,她的脚挨在他没有温度的皮肤上仿佛要将他融了……他所有的感官集中在了自己的腿上,她的小脚在他腿上蹭来蹭去,又热又痒,从小腿到大腿,她蹭过的每个地方,他都感觉到了。
怎么会?他的双腿已经将近十年没有知觉没有触感了……他拿刀子划拉也没有痛感,他的腿已经废了十年了,可如今……他竟然感觉到了。
“这里怎么有疤?”她的脚蹭到了他腿上的疤痕,脚尖轻轻的磨蹭着那道疤。
他无比清晰的感觉到了,她蹭的每一下,那热热的触感陌生极了。
还有多久药效过去?裘衣轻竟然有些急躁起来,他的腿怎么会忽然有触觉了?是对她有触觉?还是触觉真的恢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