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子穿着华贵坐在椅子上,那老头儿却是粗布麻衣的站在他身后,可从九阴一进来,那老头儿就盯住了九阴将她从上到下审视一番,而后目光不悦的落在康大夫身上。
康大夫只低着头介绍道:“这位是嗣王妃。”又向九阴介绍那中年男人:“这位是负责替王爷打理京中产业的王掌柜。”
那中年男人忙站起来与九阴行礼,说他听闻王爷病重,特意带了些补品来。
九阴笑了笑落坐在了正堂的太师椅中瞧着这两位,这还用猜吗?那老头儿一看就是重要配角的长相,那气场,可比中年男人强百倍。
不是老太傅白伯康还能是谁?原来他们会面是这么掩人耳目的。
“王爷病重,已经服药睡下了,有什么要事都日后王爷康复了再说。”九阴笑着与他们道,目光却一直在银发银须的老头儿身上打转,又抽了抽鼻子,这老头儿是个十足十的忠臣,但他身上却缠着一股子不太好的味道。
老头儿轻咳了一声,王掌柜便陪着笑脸道:“听说王爷近来都由王妃您陪着,不知王爷的病情如何了?”
“康大夫没跟你说吗?”九阴低头从那桌子上的一堆补品里扯下了补品上的封口红纸条,边笑边道:“这世间什么名医也比不上我陪着王爷。”她用手指沾了面前的茶水,随手在那红字上乱画了几道红红湿湿的印记,抬眼看了一下那老头,“王掌柜别担心,我既是王爷的灵丹妙药,也是他的福星。”
那老头不悦的神色都快溢出来了,九阴笑着将红纸在指尖叠了个小三角道:“说不准也是你们的福星呢。”
康大夫偷看老太傅,老太傅的脸色哦……难看的要打雷了一样。
而他们夫人随随便便打发他们说:“补品也送到了,王爷的病情也知晓了,两位该回了。康大夫你去送送两位。”
康大人应了一声。
九阴却站起来说:“那位老人家。”她走到了银发银须的老头儿跟前,仔细打量着他,“我瞧你印堂发黑,今晚恐怕是要遇到不祥之事。”
康大夫:“……”
系统:“……”
“是吗嗣王妃?”老头儿脸色阴沉的瞧着她被气笑了,“没想到堂堂嗣王妃如同江湖骗子一样,怪力乱神。”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九阴两指夹着刚刚叠成三角的红纸递给他,“送给你,不用谢。”看在裘狗的面子上。
什么东西?
老头儿皱着眉看她手指间的东西,红纸?难道是……王爷让她写了什么话传给他?
他伸手接了过来。
康大夫客客气气的送他们出去,刚出了后院门,那老头儿就低怒道:“阳奉阴违!你们让这宋燕呢下了**汤吗?竟然让她来见我?也不想想她是谁塞进王府的!若是王爷因为她有什么三长两短老夫看你们如何交代!”
康大夫哪里跟他解释的清,送神一般将他送上了马车,这老太傅哪里都好,对王爷也是忠心耿耿没有话说,就是太忠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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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从小胡同绕离了嗣王府,才敢走上大道上。
已经是深夜,道路两旁的商铺酒肆关了门,路上几乎没什么人,车夫就将马车驶的快了一些。
马车中的白伯康将那红纸重新掏出来,一点点的拆了开,却见上面是用指甲划出的几道潮湿痕迹,他看来看去根本就不是什么字,就是几道鬼画符,什么药引什么福星,他看那宋燕呢就是个胡言乱语的细作骗子!
他一定要让王爷尽快休了她,将她赶出府去才安全。
他将那红纸团成一团刚要丢出窗外,马车外忽然马一声嘶鸣,马车猛地一晃荡,车夫急叫:“快让开!让开!”
外面一声惨叫传来。
“出什么事了!”他还没来得及挑帘去看,马车猛地颠簸将他和王掌柜摔在车壁上,马失控一般嘶鸣着狂奔将马车里的他们甩撞的头晕眼花。
外面车夫惊喊了一声什么,整个车厢被甩出去“哐”的一声巨响撞在了路边的墙上。
那堵墙刚砌了一面,被马车撞的“轰隆”倒塌下来全砸在车厢上——
车厢内的白伯康撞的头晕目眩,只听见车壁被砸碎,砖块和灰土兜头就朝他砸了下来,有什么东西穿过车壁捅了进来,正冲着他的胸口。
“老爷小心!”车厢里的王掌柜只来得及喊了一嗓子。
白伯康胸口一痛,眼看着躲不开那捅进胸口的东西,掌心里忽然冒出一道红光,一团火焰“嘭”的燃起,烫的他一哆嗦,眼睛被晃的看不太清。
下一秒,外面受惊的马出奇的停了下来。
“老爷!”
车夫在外已经吓的脸色惨白,他从外面看整面墙把车厢砸穿全压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