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衣轻搂着九阴忽然笑了,既轻蔑又讥讽,他扭过头来看九阴,“好玩不好玩?”
他那双眼里满是阴鸷和快意,九阴望着那双眼知道这才是彻彻底底的他,又狠又病态。
她抬手轻轻摸了摸他的眉毛,“相公要开心才好,旁的不重要。”
他眼底的阴鸷慢慢化了开,眼眶发红的蹭在了她的掌心里,他自然是开心的,可他也是难过的,这么多年……这么多年,他终于报仇了。
好在他还有她陪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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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又下了大雨,一下好几日,随着这场宫变好几日的动荡不安。
裘衣轻在那一日直接将九阴送回了宋府去住,有温玉和温玉的孩子陪着,他能安心些。
九阴便留在宋府陪温玉做月子,让裘衣轻安心去处理他该处理的事情,做皇帝不必她们做掌教,之后还有许多麻烦的事情要他解决,如今朝中动荡不安,要好些日子才能彻底安定下来。
她只知道裘衣轻对外声称皇帝中毒卧床昏迷不醒,其实裘衣轻断了他的手脚将他安置在了菁华殿里,让宋燕音在伺候他。
而顾朝一干人等被押入了大牢。
裘衣轻到底是给了裘望安情面,只是软禁了皇后准她在宫中养老。
旁的她就不太感兴趣了。
温玉却惴惴不安,夜里偷偷问过她怎么打算的。
如今朝中局势差不多定了,裘衣轻本就是前太子唯一的儿子,又有旧臣拥护,如今寒症好了,双腿也康复了,自然是要顺理成章坐上皇位的。
且二殿下也没有半点相争之意,他甚至在宫变那日亲自将皇帝的玉玺交给了裘衣轻。
温玉不安的是这后位,皇后之位何其难坐,她怕呢呢入了宫之后再也不如在嗣王府那般恣意快活。
她偷偷与九阴说,外面传裘衣轻的旧臣送了几幅画像给他,皆是朝中重臣之女,甚至还有邦国联姻,他们有意裘衣轻登基之后选几位入宫,联姻也好,在朝中稳定局势也好,这是最简单好用的法子。
他刚刚登基,是需要笼络人心的,即便是他已经名言过后位已定,但后宫总是要立妃立嫔的。
九阴没有回答温玉,实则是这些日子她也在忙她的,没顾上这些什么后宫之事。
宫变之后她又与裘衣轻双修过一夜,这次她是实打实的冲着双修去的,可是她发现双修也不能助她突破瓶颈了,宋燕呢这具身体,只能到此了。
她的身体甚至不好说能不能经受起她再一次神识出窍神游去找她的原身,怕一去就再也回不来了。
那之后没过多久便是重阳节,这一日裘衣轻难得从宫里回来的早,一早就来了宋府陪她,同来的还有裘望安。
裘望安老远瞧见她便笑眯眯道:“我听堂哥哥说今日府上烤了半片羊,我可不能错过了。”
九阴正和温玉坐在花藤架子下逗孩子玩,裘衣轻走过来站在她的背后歪头看了看那温玉怀里的娃娃,这娃娃奇的很,每次哭起来只要一见九阴便不哭了,还爱噙着九阴的手指头。
这会儿他正抓着九阴的手指头往嘴里送,却被裘衣轻弯腰轻轻握住了九阴的手抽了出去。
“这个坏毛病,得改。”裘衣轻笑吟吟的对那娃娃道。
小娃娃竟是听懂了一般,一咧嘴哇的一声哭了。
温玉笑着将他抱了起来,拍着背哄他道:“得改得改,不然你姑父要生气喽。”
九阴挑眉看他一眼,他倒是和个奶娃娃吃醋。
重阳之夜已经快要立冬的天气,几个人坐在院子里的花藤下热腾腾的吃了一顿烤羊,吃到半夜裘望安才肯走。
等他走了,裘衣轻忽然一把将九阴打横抱了起来,“夫人今日可要沐浴?”
九阴忙勾住他的脖子,“一身的羊膻味自然是要洗的。”
他低头在她怀里闻了闻,“我怎么没闻出来?”他又要来闻,九阴忙推住了他的脸。
“你今日怎么这么急切?”九阴捏着他的下巴问:“可是因为白天在宫里又看什么美人图选你的后宫佳丽觉得对不起我?”
裘衣轻笑着低头咬了一口她的手指,“你就不想我吗?我可是想了你一整日。”
九阴伸手勾住他的脖子,仰头亲了他一口,他的嘴唇可真好亲,亲的她心痒痒,“那便不洗了。”
裘衣轻到底是抱着她一起进了浴桶里,也不知洗没洗,漫了一地的水,两个人从屏风后到榻上……
九阴乏累的不行,趴在榻上不想动弹,裘衣轻冰冰的身子搂着她,轻轻的在抚摸她的背,她迷迷糊糊的听见裘衣轻哑声说:“登基大典已经定了日子,那一日要劳累夫人了。”
“恩?”她没明白的哼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