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阴拿着筷子,看着一桌子的肉想了又想还是等等裘衣轻,不然这么好吃的饭她吃的也无趣。
春桃抿嘴笑了,“夫人如今都能为了王爷忍着不吃了,从前您可不这样。”
是吗?
九阴想了想,好像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喜欢跟裘衣轻一桌吃饭,他看她吃的越馋,她吃的越起劲。
她又蘸了一下酱料抿在嘴里,咬着筷子一边等一边听裘衣轻那边的动静。
老太傅来无非是为了回禀昨夜大火之后所发生的事情,今日早朝裘景元嘉赏了白少卿,为他升了官。
而宋燕音那边,裘景元一下朝就过去了,在她的废弃冷宫里居然用了午膳还待了一下午,如今那处废弃宫殿已经被紧急修葺整理的焕然一新,听说裘景元今晚还会过去,晚膳已经传过去了。
更让老太傅一定要来一趟的事是,裘望安在昏迷之后醒来,结巴好了,听说突然开了窍,病好了。
裘衣轻听到这里才开口问道:“他全好了?只是昨夜昏迷之后再醒就突然好了?此事可确实?”
“确确实实。”老太傅道:“此事不止宫里所有人知道了,满朝文武皆知,连街头巷口也在说,痴傻的二皇子遇到福星突然开窍了。”
裘衣轻没有说话,老太傅等了一会儿又问:“王爷,如果二皇子真好了,对我们来说是又多了个阻碍,要不要……”
“不。”裘衣轻捻着腕上的黑珍珠慢慢道:“他若真好了,只会是我们最锋利的剑,用来对付裘景元的剑。”他冷笑了一声:“你不必担心,他若好了才有趣,处心积虑布置的顾朝这下可是鸡飞蛋打,比任何人都急了。”
二皇子恢复正常对谁最不利?不是他裘衣轻,而是和皇后联手谋算着皇位的顾朝。
如今他的人宋燕音不听他摆布了,而痴傻的二皇子又好了,皇后定然会将全部依托在二皇子身上,对皇后来说哪有让自己的亲儿子做太子来的更稳妥?她与顾朝想出借裘衣轻的种也不过是最下策的无奈之举。
可现在,她不需要了。
这场局加入了新的活棋,愈发有趣了,顾朝若还想谋算皇位就必须得先除掉他的亲外甥。
“这段时间什么也别做,养精蓄锐,静观其变。”裘衣轻吩咐道:“如今我们只需要继续做一件事,务必助宋燕音怀上孩子,无论是谁的孩子,是真怀还是假怀。”
“老臣明白。”老太傅道。
“还有。”裘衣轻垂着眼瞧腕上的珠子又道:“我马上就会处于危地了,护好王妃,若她出事我一个也不会饶。”
危地?
九阴细细想了想,是了,她只想着裘望安恢复能搅合了顾朝和皇后,没想着裘望安若是恢复,再或者宋燕音真怀上了龙种,那皇帝就不需要从裘衣轻这边得个儿子了。
太医断言了裘衣轻活不过初冬就会油尽灯枯,可若是到时候裘衣轻没死,皇帝必定生疑,会动手来杀裘衣轻。
“如今几月了?”她问春桃。
春桃笑道:“昨日刚刚立秋,如今已经七月半了,再过几日天气就会凉爽起来,秋日短的很马上啊就要入冬了,夫人可不要再贪凉了。”
夏天已经过去了啊……昨日立秋了,她以为这个夏天还长的很,裘衣轻离冬天还远得很,没想到竟是这样快。
院门外传来轮椅的声音,止水推着裘衣轻进了院子。
她听见裘衣轻笑了一声叫她,“夫人可是在等我?”
她回过头看裘衣轻,他穿着夜色一样的袍子,一双眼里尽是笑意,他来到她面前说:“劳夫人久等。”又说:“明日我带夫人去游湖好不好?”
“为什么去游湖?”九阴问他。
他接过止水的帕子擦了擦手,才拿筷子,“想瞧瞧湖光水色里醉醺醺的夫人到底是什么模样,叫圣上也一看再看。”
九阴一愣,这句话说的别有深意啊,仿佛他昨日亲眼瞧见她画舫上醉醺醺与裘景元看了两眼一样……
“你昨天跟踪了我?”九阴凑过去皱着眉低声问他,“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
裘衣轻夹了肉放进小铜锅里听着“咕嘟咕嘟”的煮肉声,挪眼看她道:“夫人想知道?”他也压低了声音凑的近了一些,“那夫人能不能告诉我,你是如何用珠子治好裘望安的?是珠子神奇呢?还是……夫人的血神奇?”
他笑眯眯的眼,狐狸一样。
他将蛛丝马迹全串起来藏在心里。
九阴可算知道了,若论心机,她还真玩不过裘衣轻,他的心哟是马蜂窝吧,心眼多的数不清,得亏了是她这个魔头老祖,换做旁的女子,比如原主宋燕呢,肯定被裘衣轻吃干抹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