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宋燕音自从回京就被关在了一户小宅子里,禁止出入,也很难派人混进去,这样他们很难将药送进去,若是能让她进宫便好借着皇后的手摆布了,但皇帝好像忘了她这号人一般,也不曾去看过她,若是她不能怀孕,只怕要成废棋了。
又说今晚圣上会微服亲自带着来朝的外邦太子以及使臣游湖,不知道能不能借此出宫的机会想法子让圣上想起宋燕音这号人,再次承宠。
九阴听着听着睁开眼,瞧见裘望安睡着了,伸手在他脑袋上轻敲了一下,他迷迷糊糊的醒过来揉着脑袋抬头看她。
“我听说你父皇今晚要去游湖?”九阴不与他这傻子拐弯抹角,“会带你去吗?”
裘望安趴在桌子上皱了皱眉道:“母后、母后说……说带我去,但、但,但说让我……不要、当着、外邦……那些人,说话。怕我给父皇……给他丢脸,惹他……生气,我就、不想去,不去了。”他趴在桌上玩着珠子,“反正、反正有顾舅舅、母后、不需要我陪,我在堂哥哥、这里玩。”
九阴探身过去轻声对他道:“可我想去玩,你带我一块去。”
裘望安眼睛亮了亮,“宋姐姐、宋姐姐若、若和我一块,我就去。堂哥哥……去吗?”
“他不去,他病了,出门会死人的。”九阴胡诌道,裘衣轻如今才好一些,她可不想让皇帝老儿再想起他来,折腾他。
她与裘望安商量好之后,裘望安便高高兴兴离开嗣王府回了宫,说晚上来接她。
等裘望安一走,九阴便起身去了隔壁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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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水守在门口,看着她独自过来,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拦。
屋里便有人先道:“是夫人来了吗?”
“是我。”九阴在院门口探脑袋进去看,房门没关,她瞧见屋里坐着的裘衣轻,倒是没瞧见老太傅,“相公耳朵这么好,听见我来了?”
“让夫人进来。”裘衣轻在屋里对她招了招手,止水立马恭谨的让开请她进去。
是了,爷如今还有什么是避着夫人的啊。
房间里站在屏风后的老太傅低声开口道:“王爷,不然老臣先退下改日再来商议此事?”他已经得知裘衣轻的腿有了轻微的痛觉,也知道这份功劳除了康大夫全是这位嗣王妃做药引来的,他如今对这位嗣王妃也很是感激,只是关系到王爷报仇复位,太紧要了。
“老太傅走什么啊。”九阴笑吟吟的进来屋子,这才留意到老太傅一直坐在屏风后的椅子里跟裘衣轻说话,院子里放着许多鸡鸭鱼,想来这次老太傅是扮演给嗣王府送肉的商户来的,可真谨慎。
她走到裘衣轻身边笑着问他,“你怎么知道是我来了?”
裘衣轻对她伸了伸手,唇角的笑意就泛了出来,“闻到了。”他喝了这么久她的血,对她的气味十分熟悉,听见止水的动静,就闻到了她的味道。
“是吗?”九阴闻了闻自己的手臂,“我又没有熏什么香,你闻到什么味儿了?”
他说不清,明明她身上没有特别的气味,可不知道为什么她一靠近他就“闻得到”仿佛……因为喝血所以对她格外敏锐。
他拉过她的手闻了闻,轻声说:“莲子的味道,你方才在吃莲子?”
她倒是刚吃过。
屏风后的老太傅轻咳了一声,提醒他们这里还有个人。
裘衣轻拉着她坐在了身侧,“夫人找我有什么事?”
九阴看着屏风后的人影笑道:“二皇子方才说晚上要陪什么外邦王子去游湖,我闷在府中怪无聊的,就让他带我一块去。”
裘衣轻唇角凝了一下,“夫人想去游湖改日我陪夫人去好不好?”
“我哪儿是想去游湖啊,游湖有什么趣。”九阴笑笑说:“今晚圣上和皇后也会微服一同去。”
裘衣轻看着她那双笑眯眯的眼,像只狐狸一样,他猜不透她的心思,只好压低了声音道:“就是圣上也会去,我才不想你去。”
“为何?”九阴问他。
裘衣轻抿了抿嘴没说话。
屏风后的老太傅却忽然开口道:“王爷,或许夫人去,也好。”他没有明说,只是意有所指的说了一个成语:“睹物思人,王爷。”
裘衣轻的眉头立刻蹙了起来,“老太傅不会用成语,便不要开口。”他自然明白老太傅的意思,他的意思正是裘衣轻不愿他夫人去的原因。
在旁人眼里宋燕音有几分像九阴,老太傅是想说九阴去了,或许能让皇帝想起一夜**的宋燕音来。
但这让裘衣轻厌恶,既厌恶“睹物思人”利用九阴,更厌恶皇帝看着他的夫人想起宠幸的女人来。
何止是厌恶,他已经打算着在搬倒裘景元之前,绝不让九阴出现在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