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有人叩门,裘衣轻瞬间就将手收了回去,还是那副昏迷的样子,仿佛刚才……抓住她手腕,只是她的错觉。
“嗣王妃,皇后娘娘请您过去用午膳。”门外来的是皇后的亲信桂月嬷嬷。
欢好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却听嗣王妃道:“王爷病重,我无心用膳,去同娘娘说我不过去了。”
她急的绞进手帕,桂月嬷嬷在外又道:“娘娘知道王妃担心王爷,但今日是圣上的寿诞之宴,您得替王爷去的,不去不合规矩,且娘娘在等着王妃您呢。”
这话是非要她过去不可了。
九阴瞧着榻上昏迷的裘衣轻,欢好耐不住的在外劝她道:“王妃不去只怕圣上会不悦,怪罪您不懂规矩,还是……”
“是姑姑想去吧。”九阴冷笑了一声,转头看住了她,扶着床榻站了起来,“既然姑姑这般想去见娘娘,那我也不好坏了娘娘与姑姑的会面。”
去,皇后这么一定要召见她,定是有什么所图,怕是要见欢好问明裘衣轻的状况,她与裘衣轻演了这几天的戏,不能坏了裘衣轻的计划。
她扶着春桃带着欢好出了禅房,要去往用膳的大厅,在快到大厅时就闻到了熟悉的味道,是男主顾朝和女主宋燕音的味道。
可她踏进大厅里,却只看到了顾朝,没有见到宋燕音。
宋燕音居然没和顾朝黏在一起?
她拜见过皇帝和皇后,被白微拉去了与她同坐。
白微笑着跟她介绍她周围坐着的几个贵女,皆是与老太傅交好的大臣之女,对九阴十分的尊敬友善,九阴从进殿到开宴席就没听到一句闲话,或是不好听的话。
她猜这些贵女应该都是裘衣轻父亲旧臣的家眷,被裘衣轻安排来和她同坐同玩,怕她听到什么闲话不快的与人撕扒起来。
周全的简直将她当成金丝雀,圈在了他的安全地带里。
这宴席是狗皇帝吃斋的宴席,全是素的,一点儿荤腥都没有,九阴看着就没胃口,什么素丸子、素肉,谁要吃素啊。
春桃知道她的口味,便小声道:“夫人不想吃便不吃,奴婢给您带了府中的吃食,有卤牛肉和蹄髈,只是不好在这里拿出去,等宴席散了咱们回屋吃。”
九阴这才稍微舒心一点,还是春桃懂她。
春桃又从提着的饭盒里端出了乳酪和一碟子果子,“夫人先吃这些垫垫底。”她就知道夫人会吃不好,特意带了甜点来。
九阴的目光落在那盒果子上,盒子下面垫着冰,上面居然是一层紫红紫红的冻葡萄。
“哇,王妃这是在哪儿得的葡萄啊?”旁边李将军家的小女儿李琪惊讶的瞧着她的葡萄,“我只在宫中吃过一次,我爹说葡萄比金子还贵,还难买到,王妃竟然带来当点心吃?还是冰的哎。”也太会吃太奢侈了吧。
九阴看着那葡萄也有些惊讶,侧头问春桃,“何时弄来了葡萄?是我嫂子又送的吗?”
旁边的白微但笑不语。
春桃小声道:“哪儿是宋少夫人,是爷不知哪里寻来的,昨夜就让奴婢冻上了今日带给您,给您消暑解渴用。”
“裘衣轻?”九阴惊讶不已,“他……怎么知道我想吃葡萄?”他不是整日不出府的吗?在哪里寻来的?
白微笑着意有所指道:“我听说京中有贵人派人去寻葡萄,千里迢迢昼夜兼程,累瘫了好几匹宝马,才运了两筐葡萄来,可路上就已经坏了一筐,花了大心血大手笔,最后却只得了半筐的葡萄,这葡萄可真真比金子还要贵。”
是吗?
九阴看看白微,又看盒子里的葡萄,裘衣轻派老太傅去给她找葡萄了?
“这也未免太劳师动众了。”李琪惊叹道:“我只听过一骑红尘妃子笑,没想到还有人如此的奢侈。王妃这葡萄是从那贵人手里买来的?”
九阴捏了颗葡萄塞进嘴里,又冰又酸甜,她满嘴沙沙的果肉,甜的她藏不住笑,与那李琪道:“我也不知我相公是哪里寻来的,他也真是的,我不过是随口说了一句想吃葡萄,他就巴巴的寻来了。”
系统忍不住笑道:“宿主这话说的可真……婊里婊气的。”
她将盒子抱到跟前心里美滋滋的,裘衣轻对她这么好的吗?那若他做了皇帝,也且不是个昏君?
她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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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好像起风了,吹的树叶沙沙,竹林波动。
众人都在大殿中用膳,没有人注意到一个穿着和九阴一模一样衣服的女子被欢好扶着走上回廊,走去了裘衣轻的禅房。
门口站着的止水刚要拦,。
欢好便急道:“快将门打开,王妃喝了些果酒便醉了,塞了满身,我扶王妃进去收拾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