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衣轻也没赶他走,准他吃了一顿晚饭才将他赶了出去。
当天夜里欢好又被命站在门外不许离开,她腿一天没歇过,几乎站不稳,头晕脑胀的听着背后房间里嗣王妃娇软的声音:“相公今日可好些了?今日……可要抱着我睡?”
嗣王爷轻轻:“恩”了一声。
之后是王妃黏糊糊的喃喃声:“相公的身子好凉呀,我给你暖暖……相公要不要将手伸进来摸着我?我身上可热了……”
似乎嗣王爷伸了进去,王妃发出一声被冰到一般短促的呼吸声,然后两个人的声音搅合在了一起。
可没过几秒钟只听见嗣王爷猛地咳起来,咳的上气不接下气,抽了一声昏了过去。
嗣王妃急喊了两声“相公”,慌忙喝人找大夫来。
欢好站不住的扶着红柱,嗣王妃拉开门走了出来,散着发一脸愤恨的猛地抬手一巴掌扇在她脸上,扇的她摔在地上,“嗣王妃……这是?奴婢哪里又惹嗣王妃不快了?”
“跪好!”她咬着牙,红着眼眶愤然向她发火,“我瞧见你就不快!没用的东西!你来这儿帮上我什么忙了!我不如打死了你眼不见为净!”
欢好跪在那里哭了出来,瑟瑟发抖,她知道嗣王妃这是没有圆房成功拿她在撒气,娘娘……娘娘压根就不该对这个快死的嗣王爷抱希望!
那之后的每天夜里嗣王爷都在昏睡,而王妃夜夜拿她来撒气,她只是在这嗣王府待了四日就已经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了,膝盖已经烂掉,脸上青青肿肿就没消过,人人都道宫中尔虞我诈处境艰难,可这嗣王府比宫里还可怕!
好在,她再忍两日就到圣上的寿诞,圣上寿诞之日一向会在南山的法华寺中避暑吃斋三日,届时娘娘也在,嗣王妃定是也会去的,娘娘一定会让她去禀报嗣王府事宜,那时候她定要从嗣王府脱身回宫去。
她在嗣王府这几日,二皇子倒是来是很勤快,几乎日日来,吃一顿饭就走,这嗣王府的伙食比宫中还要好,嗣王妃太娇气会吃了,府中就没有重样过,别说刚刚回京,常年在道观里的二皇子了,便是她在宫中见惯了的人,也没有见过这样会吃的。
那一日裘望安一大早就来了,穿了新衣服,还拿了新做的弓来乐呵呵的给九阴看,坐在椅子里问道:“这弓、我要带去、带去避暑的,父皇、父皇寿诞要去……法华寺避暑三、三日,堂哥哥、堂嫂嫂也去……对不对?”
他一脸的期待,一起去就可以和堂嫂嫂在一块玩了,他最近不知道怎么的,骑射和武艺可厉害了!比师父还要厉害了,想给宋姐姐瞧瞧。
皇帝寿诞?
九阴一直在府中竟也没有听说此事,抬眼看向了在瞧着新弓的裘衣轻,“相公病着,是不是就不去了?”她想起上一次入宫之后裘衣轻被折磨的那个样子,她想这次应该就不去了吧。
裘衣轻抚摸着那张新弓,长出新肉的手指猛地用力拉开了弓弦,一张空弓拉开拉满瞄准了裘望安。
九阴惊讶,他是能拉开弓的?之前……她还以为他病弱到已经拉不开弓了。
“非去不可的。”裘衣轻铮的松开手指,听着弓弦颤抖,没有看九阴也没有看裘望安,低头看着弓慢慢道:“那一日是我父亲的忌日,每一年我的圣上叔父都会命人抬我过去,庆祝他的寿诞,祭奠我父亲的忌辰。”他淡淡笑了一下,重复了那一句,“非去不可。”
九阴伸手将那张弓从他手中抽走,掂量在了手中,“我替相公去就成了,没有什么非去不可。”
裘衣轻抬眼看住了她,轻轻柔柔的笑了,“怎能不去呢?我精心替我的叔父准备了一份大礼。”若他不去,这几日的戏就白演了。
“大礼?”九阴看住了他,他……想做什么?
他扫了一眼回廊下站着的欢好,闷咳一声道:“那日的戏定是好看至极,夫人陪我同去。”
戏?
九阴也看了一眼外面的欢好,难道这几日裘衣轻让她配合他演的戏不止是针对皇后和欢好?
裘衣轻忽然对裘望安招了招手,“过来。”
裘望安乖乖的起身走了过去,站在榻前叫了一声:“堂、哥哥。”
“伸手。”他又说。
裘望安擦了擦手才敢伸过去。
只见裘衣轻用手指在他的掌心里写了什么,然后抬眼看住他道:“这个名字,记住了吗?”
裘望安看着自己的掌心默默点了点头,“记、记住了。”
九阴狐疑的看着他们俩人,“什么名字?谁的名字?你们背着我干了什么?”
“没……”裘望安慌忙将手背在了身后,“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裘狗的第一场反击战要打响了,搓手搓手,明天我考虑加个更让你们一口气看过去。(我尽力!加不了也不要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