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底,他身上就穿了件汗衫,没两秒就除掉了。然后童佳就看见他的后背,手臂,胸口,还有腿上,大大小小的划痕,破皮,红肿青紫,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
“你到底干什么去了,身上怎么这么多伤口啊!”
童佳轻轻的抚着伤口,心疼的不得了,想抱他又怕弄疼了他。
“没事儿,都是小伤,男人最好的勋章就是身上的伤口,这样才显得有男子气概。”
他伸手帮童佳擦干眼泪,低着头轻声哄着。
她穿着白色纯棉面料的睡衣,长发披肩,低头垂泪的样子哀哀戚戚,很能勾起男人的保护欲和心底的躁动。
“好了好了不哭了,看着可怕,其实一点儿都不疼。”
他抱着童佳,把她的脸靠在自己胸前,抚摸着她长长的发丝。
“怎么可能不疼,我看着就快疼死了。”
她就是手破个皮还想哭两嗓子呢,更何况这全身大大小小几十上百个伤口!
“没事,要不你给我吹吹,或者亲一下就不疼了。”
森林里植被多,他们在森林里躲了那么长时间,行动的时候说难免会被灌木划伤,还有作战的时候,摔摔打打,近身肉搏,受伤都是难免的。
比如他手臂上的那一长条,是被一根尖锐的铁丝划伤的,受伤的时候皮翻肉滚,过了这几天伤口已经结上了厚厚的疤,看起来没那么可怕了。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贫嘴。”
童佳嘟着嘴不高兴,轻轻推开他想下床给他拿药,被陆北霆拦住了腰,不让她去。
“真的没事,我刚才已经用酒精消过毒了,不需要再上其他的药。”
温香软玉在怀,身上的疼不及那处的燥热,他一把抱起童佳,让她正对着自己的脸。
“现在咱们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童佳红着脸,要是他没受伤,她早就抡起小拳头捶他胸口了,可他今天身上有伤,她哪里舍得打他。
“你就是个好色的,受伤了还想这个。”
陆北霆喉间轻笑着,低头在她耳边闻了闻。
“真香,这几天我一直在想你,你敢说你不想我?”
他低头吻上了童佳的唇,亲了片刻,两人抵着头笑了。
童佳坐在陆北霆腿上,及膝的睡裙盖着她莹白的脚踝,肌肤相触间,他的肌肤一片火热。
空气中弥漫着缱绻的味道,童佳怀着孕,不能剧烈运动,陆北霆翻了个身,把童佳放在床上,长长的发丝散在床单上,更衬得她唇红齿白,水灵灵的好看。
以往童佳总怕羞,一定要他关上灯,还不许他盯着自己看,可今天她没提关灯的事,她想看他为自己难以自持的模样。
他一下又一下,压在她心脏深处,童佳眼角溢出了晶莹的泪珠,被他轻柔的吻去。
半夜陆北霆起床去卫生间倒了一次热水,第二天一出房间门就被他妈拉倒厨房说话。
“你昨晚上是不是瞎折腾了?”
一句话把陆北霆问的满头雾水。
“折腾,折腾什么?”
“你揣着明白装糊涂啊,跟你媳妇折腾,还能折腾什么。”孙慧云忍不住对着儿子翻了个白眼。“你媳妇现在怀着孕呢,你说你能那么折腾她吗?”
不是她想管儿子儿媳房里的事情,可童佳怀着孕,还是双胎。她也是从年轻时候过来的,知道夫妻间难免会这样那样,可她担心伤了孩子,就儿媳那样,全身上下没几两肉,可怎么吃得消。
纵使陆北霆脸皮太厚,被自己亲妈追问这个他也是觉得有些臊。
“妈,你说这些干什么,医生都说中间几个月没事,我们注意着呢。”
他还有理了,孙慧云气的要打他。
“你媳妇怀的是双胎,你一个大男人不能多忍忍?”
陆北霆摸了摸鼻子,这种事谁能忍得住,他又不是柳下惠。
“我以后会注意的,你可千万别在童佳面前提。”
“那你注意,还有下次你们就分房睡。”
童佳出来吃早饭时,孙慧云特意观察了她的脸色,红□□嫩的,看来是没什么影响,至于眼角的那一抹风情,孙慧云就当自己没看到。
陆北霆有几天假,吃过早饭后他开车带童佳去市里,家里已经有了两万的现金,总放在家里也不是个事,童佳准备去银行存起来。
八十年代,万元户是个稀罕事,他们一下子掏出了两万块,一个年纪小,漂亮的像年画上的摩登女郎,一个身材高大,黑肤短发,脸上还带着条血杠子,一看就不像什么好人。
主要是今天休假,童佳找了件条纹的汗衫给陆北霆穿,穿军装是帅气,可给他买了这么多衣服放在柜子里不穿也是浪费,难得休假肯定要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