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和萧靖不再说话,两个人坐在椅子上心里都不好受,太子叹了口气说道:“这样好吗?”
萧靖微微垂眸,问道:“那还能怎么办?”
太子也有些拿不准。
“我们又没有骗五弟。”萧靖看着自己袖子上的花纹:“难不成直接告诉五弟,父皇和姑祖母已经查到做这些事情的是他外祖家余孽?”
太子沉声问道:“你确定五弟和他们没有联系吗?”
萧靖不耐烦地说道:“确定,哥你是不是太多疑了,五弟这个样子像是和那些人有联系的样子吗?”
太子犹豫了下问道:“那怎么忽然问起他外祖家的事情了?”
“难得糊涂行不行。”萧靖翻了个白眼,说道:“就算那些人联系五弟,告诉五弟什么,五弟又不是糊涂人,自然知道什么是真什么是假的。”
太子和萧靖正在说话,门忽然被推开了,就见萧琛站在门口,说道:“我分不清楚!我甚至分不清楚你们说的哪一句话才是真的。”
萧靖吓了一跳:“你不是走了吗?”
萧琛眼睛很红,脸色却是苍白的:“我是走了,但是……为什么我刚才回来的时候,门外没有伺候的人,你们又恰巧在说这些事情让我听到。”
太子叹了口气说道:“我就说这样不行,你偏偏说五弟听到真相肯定心思混乱,想不到的。”
萧靖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萧琛一步步走进来:“所以我又回来了,就看见守在外面的人。”
萧靖恼羞成怒说道:“那些人怎么也不通知下。”
还没等萧琛回答,萧靖就知道了答案,侍卫匆匆赶来,外面守门的人都被萧琛打晕了,只不过他第一次做这样的事情,有个侍卫很快醒来了。
太子无奈把人都打发出去,说道:“五弟你先坐。”
萧琛直视着太子问道:“大哥,我……”
太子索性拿了一份供词出来递给了萧琛:“你自己看吧,在镖局中抓到的一个婆子,已经供出了幕后人的身份。”
萧琛几乎是把供词抢过来的。
萧靖伸头一并看去,目瞪口呆说道:“这全家都死完了还贼心不改想要利用五弟?这是准备我把我们都给杀了,然后让五弟登基,再把五弟当傀儡,紧接着……”
“你闭嘴。”太子觉得格外头疼,说道:“你不说话没有人把你当哑巴。”
萧靖撇了撇嘴,不再说话了。
萧琛看完闭上了眼睛,手紧紧握着供词,因为力气太大,那供词都被他弄破了,此时却没有任何人说什么。
萧靖叹了口气,伸手搂着萧琛。
萧琛一直沉默着,许久才说道:“我知道大哥和四哥都是为了我好,可是、可是我不想被瞒着,万一我是个傻瓜,真信了他们的话怎么办?”
萧靖毫不犹豫地说道:“不会。”
萧琛看向萧靖:“我自己都不信,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因为你功课比我好。”萧靖理所当然地说道:“我都这么聪明了,你也傻不到哪里。”
萧琛深吸了口气,忽然没有那么难过了,反而有一种尘埃落定的平静,果然不管什么时候,萧靖都是最会破坏气氛的人:“他找过我,说、说当初不管是我母妃还是外祖家的事情,都是父皇栽赃陷害的。”
萧靖冷笑了一声:“这样的谎话根本不会有人信。”
差一点相信的萧琛看向萧靖,像是在等他解释。
萧靖说道:“父皇那时候已经登基多年,又是名正言顺的从太子到皇帝的,权势稳得很,想要收拾人,还需要栽赃陷害?”
太子在一旁说道:“虽然四弟说的话粗俗了一些,道理确实对的,而且你外祖家又没有兵权,虽然养了私兵,那数量也不够看的,他们想要做那等大逆不道的事情也是暗中下手的,都是些下作的手段。”
“当年先贵妃的弟弟偷用了赈灾的粮草、钱财。”太子也不再隐瞒:“他没有想到的是,真的有官员冒死进谏,父皇是从粮草查起,才知道这些东西被送去哪里,最终查到了他们私造兵器的事情。”
萧靖和萧琛都是第一次听说这些往事。
太子说道:“这样的事情太严重了,父皇让人继续查,没想到越查牵扯的越多,其中涉及到了一些官员,从你外祖父开始就布局了,然后才查到先贵妃谋害我母后的事情。”
萧琛问道:“为什么父皇没有把这些公之于众。”
“那时候因为天灾和赈灾不及时,已经死了很多百姓,本就有些动荡,还有外族虎视眈眈。”太子的声音不紧不慢,他帮着文帝处理了很多年朝政,这些事情一清二楚:“其中牵扯的官员也不在少数,有些还是地方官员,而且一些官员虽然和你外祖家有些关系,却是难得的好官,如果这些罪名都被公之于众了,那些好的官员又要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