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从无限流穿回来了+番外(17)
季宵安静地看他,像是在评估什么。之后,他问外面的矮个子男人:“出了什么事?”
语气里带着困惑,手自始至终都扶在门上,透露出鲜明的不信任。
季宵在和对面那个人传达:你这么突如其来、莫名其妙的说一通,我怎么可能相信呢?
如果不是知道季宵开门之前是怎样的神色,我兴许也要被骗过去的。
我的心情沉静下来,再去看外面那个人。在看出船长的惊恐时,我已经觉得厌倦,暗忖这一切实在“重复”太过。到如今,这种感觉更加清晰。但这不是能在季宵面前展露出的事情,他的担心、忧切都是真真切切的,是我对这一切太没有真实感。
我相信季宵,但不代表我要因为没有发生的危险而惊恐交加。
长话短说。看着季宵这番神色,“五号”并不恼怒,反倒更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这个矮个子男人试着进入室内,但几次都被季宵不着痕迹地拦住。之后,“五号”苦着脸,求季宵,直白地问出口:“可不可以进去说?”
季宵保持着身为乘客最大的警惕心,说:“如果真的遇到问题的话,不如去找船长……”
“五号”的嗓音一下子抬高了,说:“船长就是有问题的人啊!不,他已经不是人了!”
季宵:“……”
我发誓,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季宵脸上先露出一种难以用语言描述的神色。像是厌烦,又像是单纯的、类似于高三那年我把他按在桌边做卷子时会有的苦恼。
我开始想笑。
原来季宵和我的心情一样。
他最终还是把“五号”放进来。
接下来十分钟,我们听到一个和阿尔莫那个故事类似,但细节上并不相同的故事。
在这个名叫克拉松的船员口中,早前,船长遭遇了一场车祸,不幸身亡。他们这些员工被打包纳入另一名船长麾下,然而新船长只是挂职,很少真正出海,大多数工作仍然由仅剩的船员们去做。
他们起先觉得辛苦,慢慢地,又开始不再辛苦。
我心想:这个版本的“多出来的船员”,从故事内核上说,倒是真的和阿莫尔那个如出一辙。
季宵慢慢说:“这太荒谬了。”
克拉松——算了,这个名字实在不好记,我决定还是把他按编号称呼——说:“不,我——啊!”
说到一半,五号倏忽惊叫一声,眼睛瞪大,看着季宵背后。
他和我对视。
我眨动眼睛,露出一个笑容。
五号见状,踉跄着往后退了一步,指着我的方向:“这、这是……”
我不应该笑场的,但他的神色、表情,都比阿莫尔要生动太多。
在我的目光下,五号跌跌撞撞,跑到房间外,眨眼工夫就没了踪影。
朝我看过来的季宵:“……”
我转向季宵,和他一起露出一言难尽的神色。
过了会儿,季宵慢吞吞地关上门,脸上呈现出一种类似梦游的纠结神色。
他没说什么,重新爬回床上,捡起PAD,在那个二十四小时圆上标注出五号过来的节点。
期间,我看一眼手机:下午两点三刻。
季宵叹气,看着pad发呆。
我打字给他看:看来他们不是“有规律”地出现的。
季宵心事重重地点头,同时,把他自己塞进我怀里。
倒是半点儿不受五号此前表现的影响。
我能嗅到他身上沐浴液的气息,这让我心神摇曳片刻,才问他:按照你的经验,现在是怎么回事?
季宵犹豫着告诉我,不算很确定,但的确有一点思路。
我没有追问,充分展现自己的信任。同时,郑重地提出,要不要连带着给之前出现的几个人也取个外号?卡皮奥和杜特尔特是胖瘦二人组,阿莫尔是跛脚,船长就是船长……这么一来,更有助于记忆,也会比较有迷惑性。
季宵欣然,夸奖式地亲一亲我,写字:对,我也觉得他们的名字好难记。
这件事就定了下来。我想一想,挑起另一个话题:短短时间,又听了一个故事。事已至此,有没有比较倾向于相信的对象?
季宵摇头。
他很认真,打字告诫我:不要相信任何人。
我看着他,心想,这么说来,连你也不可信啦?
怎么会。
季宵起先没有反应过来。他还在一本正经地和我说,我和他恐怕真的进入了一场“游戏”里。我看出来,这个念头让季宵觉得非常难受,他觉得是他牵连了我。
季宵因此备受折磨。
他还在打字:接下来可能还会有船员来给我们讲故事,但是……
简单来说,季宵怀疑,船上已经没有一个活人了。
嗯,这次他倒是没忘了补充,除了我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