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友从无限流穿回来了+番外(135)
我看着他,见季宵的神色里带着几分漫不经心。我原先想说,你怎么能那么肯定,这样做之后,会得到想要的答案。但当下,我又领悟到,季宵其实并不在意能否得到答案。
换言之,他把外间那些玩家的命运交给了一堆火焰。
如果火焰将一切都燃烧过去,我们不知道玩家们为何忽然离开,那无论往后如何发展,季宵都不再可能对他们抱有信任。
相反,如果火焰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就是另一回事了。
我又一次确认,季宵是真的、真的不喜欢外间那些玩家。
他放他们自生自灭。
火焰像是比此前暗淡一些,逐渐熄灭。
我怀着一种堪称美妙的心情,看季宵嘴巴里嘟囔了句:“还是来了啊。”
虽然有颇多不满,但当下,季宵还算耐心。
他用一边的钳子,夹起一片在灰烬中隐约露出的纸面。
那是一块占据颇大版面的报道,如今再看,里面的细节已经被烧得七七八八,但标题还是非常清晰。
季宵原本也只需要看标题。
他念:“‘江城青山突发惨案致两人死亡,凶手已被抓捕归案’……两人死亡?”
语气有一点古怪。
再看下面,季宵继续念:“江城省青山市公安局刑警大队接报……据记者了解,被害人是两个青年男子。”
读到这里,季宵看一看我。
他再往下看。
季宵:“邵某26岁,海城企业家,遇害时正在家中休假。”
一顿,又念:“季某,26岁,为邵某公司职工,在邵某家中遇害。”
再往下,内容就被火焰燎走,再看不清楚。
季宵“嘶”了声,面色忽明忽暗。
他看着纸条,眼神能把纸条瞪一个窟窿。
我斟酌言辞,正要开口,却听季宵道:“早知道还是不烧了……这是怎么编排咱们的啊?”
我安慰他:“烧都烧了。也许原本就只有这么多内容。”
季宵想一想,赞同:“也对。”
他说着话,站起身,但还是很犯嘀咕:“合着我死了啊?”
我一样站起身,和他一起,走到院子中。
阳光落在我们身上。虽是初冬,气温尚未降到零下,可依然算得上冷。
可或许因为昨夜暴雨,到现在,天气意外的很好。如果不是昨夜、今晨的种种,说这是寻常的一天,恐怕也能让人信服。
季宵捏一捏自己的手臂,确认:“活的。”
然后转身,带着点笑,来捏我。
他的头发在阳光下显得很蓬松,柔软,带着一点薄薄的金色。
这会儿,季宵上手,捏一捏我的面颊。
我绷着脸看他。
季宵说:“笑一个嘛。”
我礼貌地:“不好意思啊,想到我已经死掉了,就笑不出来了。”
季宵眼睛眨动一下,凑近我。
“这样也不行吗?”他亲我,呼吸落在我面颊上,一下一下,轻轻的触碰,“笑一下?”
我还是绷着面色。
“我们都是活人啊,”季宵说,“老公?”
他讲话的时候,又离我远去一点。此刻捧着我的面颊,微微抬头,用一种很专注的目光看我。
在旁人来看,这理应是非常美好的一幕。两个年轻的、俊朗的男人,一起站在月季丛中。
旁边月季晃动。
有轻微的“沙沙”声响,引得我侧头去看。
季宵略有不满,再过来,头埋在我颈间。
我一顿,手抬起,是身体先意识一步做出反应,想要扣住他的腰。
季宵说:“你好像真的有点不高兴,为什么?”
——我没想到他会问这个。
我沉默,却觉得季宵放下去一只手,扣在我的手背上,引着我抱住他。
怀中的身体柔韧,温暖,我能听到季宵“怦怦”的心跳声。
他在我肩膀上侧头,一只手搂着我的肩膀,另一只手虚虚抚摸我的面颊。
“邵佐,”季宵问我,“你在想什么?”
我闭了闭眼睛,手顺着他的背脊往上。
季宵笑了下,我看着、听着,心头有愈多冲动。
但到最后,我说:“这个报纸,为什么会那么写?”
季宵端详我片刻,像是要确认我到底是否安好。
过了会儿,他才说:“有两种可能。要么,我们‘真的’死了。但是,我们现在‘发现’这点,依然没有其他迹象……”他再亲我一下,说:“老公还是好帅。”
我失笑。
季宵的神色愈发放松,再说:“要么,就是他们被骗了。这说得过去——我原本还以为,是这个房子有什么上个世纪的传说。毕竟是民国留下来的屋子,有点问题也正常。”
我挑眉。
季宵:“不过没有。有问题的是‘我们’,那就只剩下一个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