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魔王,不是海王(43)
再用吸管取出一些液体,放在培养皿里观察。
克劳地光知道这次实验又失败了,光看希特里克的脸色就知道了,本来就不爱笑的脸这时更是绷得紧紧的。
他脱下手套:“把这里收拾一下。”
“好的,老师,”克劳地说,“不如我们去找爱丽丝小姐吧。”
“这个我自有分数。”
其实克劳地能理解他急迫的心情,如果家里的亲人也得了瘟疫,估计自己会比他还焦虑,更何况老师的弟弟洛特平时身体就不好,全靠圣水减轻痛苦。
自从得到两朵龙骨花以后,老师便迫不及待地开始实验,可惜每次都是以失败告终,眼看龙骨花越用越少,怎能不让人着急?
想到龙骨花,克劳地一想起今天晚上的事情。
明明早上到旅馆看病时,索罗穆大人的情况不是很好,手臂上的皮肤红色夹杂着白色,眼看就要爆发水泡。
今晚看到他时,他虽然睡着了,但面色如常,没有爆发水泡,也不会像其他病人一样睡着睡着就咳醒,连皮肤颜色会恢复正常了。
堪称奇迹。
克劳地跟着希特里克从王都来到厄尔奥雷,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惊讶之余去询问服侍阿尔弗雷德的侍从,侍从告诉他们,阿尔弗雷德自发病以来吃不下药,他煮好草药送到房间时,门是关着的,只听见爱丽丝小姐和阿尔弗雷德在里面说话,说话声音模模糊糊的,像在说“出卖”“药丸”之类的。
然后希特里克犹豫了。
克劳地任劳任怨地收拾实验室里的东西,心情十分沉重。
也不知道要在厄尔奥雷呆多久,帝国学院已经不断发信催促回去了,本来以为有了龙骨花一切会迎刃而解,谁知道实验却没有像想象中顺利。
另一个房间。
希特里克坐在藤椅上,手上拿着一块银色的布料,细细地擦拭古铜色的火·枪。
金丝边框的眼镜在灯下偶尔有反光,遮住了冷漠的眼睛。
第二天,她在阵阵花香中醒来。
这是一个陌生的房间,香味来自花瓶里插着的雪滴花,幽静典雅。
“爱丽丝小姐,你醒了。”
说话的是一个红发黑眼的女仆,大概三十岁左右,身型健壮,双颊鼻尖散着几颗小雀斑。
她有些恍惚,脑袋隐隐作痛,像被人打了一棍子似的。
——该不会又穿越了吧。
“你是谁?”
“我是艾米丽,受索罗穆大人和内森先生所托,前来照顾你的。”
听到熟悉的名字,她知道没有再次穿越。
不过有个女仆抱她下楼,总比两个大男人抱她好,每次她都要尴尬得差点要用脚趾抠出一座广州塔。
“爱丽丝小姐,需要去洗手间吗?”
看,同为女性,她一点也不觉得艾米丽的问题尴尬,“嗯,麻烦你抱我到轮椅,接下来我自己可以处理。”
“好的。”
艾米丽利落地抱起她放在轮椅上,又很贴心地关上洗手间的门,接着到楼下取热水。
正在厨房的男仆问:“爱丽丝小姐醒来了吗?”
“是的。”艾米丽笑着说。
“幸亏阿尔大人和维尔先生出去了,要不不知道会不会像昨天一样打起来。”男仆夸张地说,一双眉毛快要飞起来了。
作为见证者,他可是亲历了昨晚的名场面,希特里克教授到来后,阿尔大人也醒了,场面一度非常尴尬,继而变得火光四射。
也不知道那位维尔先生是什么来头,竟然有神殿的权杖,还和玛夏枢机谈笑风生,更厉害的是居然和阿尔大人抢女人!
最后两人一人退一步,内森先生连夜找了一位女仆过来照顾爱丽丝小姐,才让他们勉强平息不满。
“慎言。”
艾米丽打断男仆一颗想要八卦的心,提起热水面包和酒回房间去了。
“为什么会有酒?”
寇晓檬洗漱完,看到小桌子上放着一小杯酒。
“酒可以润润脸色。”艾米丽说。
她摸摸脸,苦笑。
——看来她的脸色真的很差。
刚才照镜子时她就发现脸色白得很,像是一个久病初愈的人,9394解释说这是因为生命值已经接近90000点的分水岭。
一颗解毒药丸,让本来就不富裕的家庭雪上加霜,更让她往全瘫的道路上迈出了拉胯的一大步。
她拿起银杯一饮而尽。
饮杯里的液体是紫色的,丝滑而醇厚,这个颜色的葡萄酒在普通人家中根本不会见到,估计是内森特地献的。
“阿尔弗雷德和维尔呢?”
“他们早上出门了,希特里克教授说只要旅馆其他的人三天内不出现发烧症状,就可以自由活动了。”
一杯酒下去,苍白的脸上总算浮上两朵红晕,眼睛也变得波光潋滟,又示意艾米丽倒一杯,“等维尔回来之后你记得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