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彻沉浸在巨大的痛苦中,还没等他缓冲过来。
晏斯便又走到他的跟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嗤笑,“不是说了体弱多病,受了这么一脚猛踢,还没昏死过去?”
肖彻抬眼,恶狠狠地盯着他。
此刻的他,如同临死的弱兽,眼中的杀意无比明显。让人毫不怀疑,只要有一点点的可能,他都会拉着在场的人,同归于尽。
“晏斯。”柏珥盯着恋人的背影,有些担忧,欲想上前。
楚靖云拉住他,阻止,“柏珥,你现在身体虚弱,别过去。以晏斯的能力,不会出事的。”
柏珥仍是不安,“可这是在人世,如果肖彻因为他的缘故丧命,晏斯也会被拘留治罪。”
柏珥痛恨肖彻,甚至私心也希望肖彻恶有恶报。可他并不希望,自己的恋人为这种人渣而出事。
“放心,晏斯有分寸。”楚靖云安抚,眸中却露出一丝冷光,“肖彻这样的渣,就这么死了,也是便宜他。”
肖延已经完全支撑不住了,直接跌坐在了地上。
柏珥听见动静,立刻看去。肖延正巧回头看他,一瞬,两人便对上了视线。
“你们放心,若是、若是肖彻死了,那也是他自找的,不关晏斯任何事。”肖延眸中闪过痛苦,但更多的,是决绝。
这一会儿的时间,晏斯已经屈下身子。他捏住肖彻的下巴,逼迫他抬头。
“我听说,人越贱,命越硬。你看看你,现在活得多好……”
“你……”
“闭嘴!”
肖彻还来不及开口,就被晏斯给威慑住了。
“就你这样的人,还企图一次又一次地伤害柏珥?”晏斯想起柏珥前后两次所受到的折磨,怒意就一波紧接着一波。手上的力度,也越来越重。
下巴竟隐约生出要被捏碎的错觉,肖彻痛到连五官都变了形。
“在你看来,别人的血就是那么廉价的东西?你想拿就拿?想夺就夺?”晏斯轻描淡写地发问。语气不重,可在旁人听来,却如同来自地狱的唤声。
几乎是不受本能的,肖彻就开始战栗起来。
晏斯瞧见他的样子,哼笑一声。他回过头,和楚靖云对上视线。后者霎时就明白他的意思,直接上前两步,将方才掉落在地面的小刀,踢给了晏斯。
晏斯轻而易举地接住,举了起来,似乎似在欣赏。冰凉的刀片折射着灯光,上面还带着残余的血丝。
落在肖彻的眼中,他就像是来自地狱的修罗。
晏斯拿刀片贴近,落在肖彻的脸颊、顺势到了脖颈,“你信不信,只要我只要轻轻一划,你的血液就会涌出来。你现在没了行动力,只能看着血液越流越多,绝望会越积越多,意识开始涣散,然后慢慢等待死亡……”
肖彻合上眼眸,刀刃上传来的冰冷,让他的寒毛竖立。
随着晏斯的描述,恐惧早已经席卷了他的全身。
“这样的过程,你让柏珥经历了两次!”晏斯看出他的情绪,神色冰冷,“既然你那么喜欢,我就让你也感受感受!”
说完,他手起刀落,直接在肖彻的手臂上,划下一道不深不浅的伤口。
“啊!!!”
肖彻的心理终于被彻底击溃,无论伤口落于何处,他都已经无法承受了。他软倒在地上,苟延残喘……
晏斯丢开小刀,起身,往回走。
恰巧此时,齐绪带着有关部门的人员走了进来。
“这里交给你们处理。”晏斯冷静道,“我先带柏珥出去。”
说罢,就重新横抱起柏珥。
柏珥没有反抗,顺从着搂住恋人的脖颈。楚靖云脱下风衣外套,盖在柏珥身上,“外面风大,而且可能有路人经过。你们的身份,小心点好,上车等我们。我和齐绪交接完毕,就带柏珥去医院。”
“嗯。”
晏斯抱着柏珥出门,冷风一吹,柏珥直接就打了个寒战。
“把衣服裹紧,遮着点脸。”晏斯抱紧他。
“哦,好。”柏珥乖乖照做。
晏斯见他神色无异,忍不住发问,“刚刚我那个样子,你怕不怕?”
柏珥闻言,低声一笑,“怕什么。你不就是在演戏,故意吓破肖彻的胆子?”
“晏影帝演技满分。”
晏斯听见恋人的玩笑,脸上的郁气终于完全消散。他低下头,吻了吻恋人的额头,笑道,“我家宝贝果然聪明。”
晏斯拍了那么多年的戏,要演出‘恶人’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情。
“你那一脚肯定把他踢成重伤了,你后面还那么吓唬他。肖彻即便治好了,都要留下心理阴影。”
“那是他自找的。”晏斯反驳,又故作‘恶狠狠’地警告柏珥,“不准为他开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