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神明啊(48)
一夜难眠。
整个上午向亭晚都昏昏欲睡,好不容易熬到下午,又被阿诺接回家,因为真元道人来了。
白胡子老道站在前院细细打量着向亭晚。
向亭晚被打量地有些发毛,听说这人神乎其神,莫不是看出了自己的身份?
“小公子阴气有些重,多行善积德,方能富贵一生。”老道捋着胡子缓缓开口。
向亭晚心下一惊,这老头说的有几分道理,自己作恶多端,滥杀无辜转世之后命运凄苦,行善积德转世之后便会投个好胎,只不过好胎,烂胎无所谓,自己都不想好好活。
老道在府里转了几圈,除了感叹了几句宅邸主人命格及贵以外,没说什么有建树的话。最终也只让人填了院里的一口井以外,便要离开。
向亭晚边走边吐槽老头骗钱,可那老道经过西园里前院时却停下了脚步。
“这院子有问题?”向亭晚问。
“这院子收拾一下吧,会有人要在里头住到老,别到时候来不及收拾。”老道说。
府里人少,丫鬟小厮都住在后院,向秦和向亭晚住在东院,所以西园一直没有收拾,老道这么一说,向亭晚立刻警惕起来。
“是谁?”是谁要住进他们家,还要住一辈子。
“天机不可泄露。”老道看着向亭晚说。
“真人,借一步说话。”向亭晚把人带到前厅。
“真人,我想知道那人是谁。”向亭晚掏出一锭金子,放到真人手里。虽说嘴上不信,但是向亭晚也不得不警惕起来。
“小公子,天机不可泄露啊,金子老道万万不能收。”真元推脱说。
“先前小子多有得罪,但是谁入住那院中,对小子来说至关重要,还请真人明示。”向亭晚行了一礼说。
“不可说。”真元闭上眼说。
“男的女的?”
“男的。”
“可是爹爹娶回来的?”
“不是。”
“多谢道人。”只要不是爹爹娶回来的便好。
“小公子,种什么因,得什么果,这一生是福是祸,全握在你自己手里。”老道一甩拂尘,便要离开。
“道人留步。”向亭晚说。
“还有何时?”
“我有一疑问,想请道人解答。”向亭晚说。
“这是另外的价钱。”老道比了个手势说。
最终那锭金子还是到了老道手里。
“古籍上有一说法,临死前,将心中挂念之人鲜血滴在身体,会有印记随着转世,这话可当真?”向亭晚问。
老道不懂情爱,思忖片刻心爱之人与挂念之人应并无区别,随即开口:“自然当真。”
“可有人成功过?”向亭晚一脸热切。
“我从未见过,但幼时听恩师说起,有人凭借印记找到过前世恋人,可那是那人已是耋耄老者,而他转世的恋人却刚刚重获新生。”
“太好了,太好了。”向亭晚兴奋地在原地踱步。
老道笑着摇摇头,多得是痴儿怨女,善始善终的能有几个,来世,只不过是对今生遗憾的一种慰藉罢了。
向亭晚近几日心情大好,吩咐小厮填了井以后,向亭晚发挥了小媳妇本质,把府里上上下下打点的十分妥帖,虽不及向府气派,但是别样的温馨,冬日里,窝在这样一个房子里,会让人舒服的不想动弹。
向亭晚拿着一壶清酒,坐在躺椅上慢慢摇着,向秦离家半月有余,天气阴了半月,今日难得晴天,向亭晚觉得自己再不晒太阳就要发霉了。
阿诺抄着手坐在一旁,公子不知何时爱上了喝酒,是不是便要小酌几杯,将军酿的梅花花酒,几乎要被他喝完了,这将军回来,该如何向他交代啊。
向亭晚喝完一壶,正要续上,阿诺抱起酒坛笑着说:“公子,您别喝了,西园那真元道人不是说要收拾出来吗?这都拖了好些日子了,今日阳光正好,咱不如就把那西园收拾了吧。”
“不收拾,谁住谁自己收拾。”向亭晚有些微醺,眯着一双好看的桃花眼看着阿诺。
阿诺被那一眼看得面红耳赤,这小公子,面容清丽,气质出尘,但一双桃花眼生的含情脉脉,阿诺垂下头,不敢再抬起来。
向亭晚看着阿诺红红的耳尖,轻声笑了笑,“退下吧。”
阿诺脚步凌乱地走了出去。
想爹爹了。向亭晚看着天上的云朵心里想。
这不过晴了半日,云又多了起来,估摸着夜里又得起风。
向亭晚起身练了一套棍法,暖了暖身子,吃过晚饭后,又拎着一壶酒去了浴池。
“最后一壶酒了,喝完就没了。”向亭晚晃着白瓷瓶百无聊赖地说。
温泉的热气催着酒气发作的更加彻底,向亭晚觉得身子热得很,温泉水也变得滚烫,浴室便穿上里衣,披着一件雪白的狐裘披风推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