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小雅慢条斯理的查看着,一半是来自于她的工作,一半是来自于她的两个闺蜜。工作的信息她一概不看,只是点开了两位好友发来的消息。
方卉:小雅干嘛呢,又闭关搞创作啊,怎么好几天不见人?打电话也不回?
梁诺诺:小雅,你什么时候回国,回国了记得来我这里玩啊。现在满山的樱桃都红了,你来了我请你吃个够。
是了,自己一直答应了诺诺要去看她的,以前是没空去,现在自己恐怕是再也去不成了。苦笑着,木小雅准备给自己的两个闺蜜道个别。
“砰!”
忽然,病房的门被人粗暴的推开,一个男人闯了进来,身后是护士小姐焦急的劝阻:“先生,你干什么,这里是病房,你不能乱闯的。”
闯进来的人并不理会护士,他手里抱着一叠资料,直愣愣的盯着病床上的木小雅,任由护士拉扯着他,却既不解释也不离开。
木小雅诧异的盯着忽然出现在自己病房里的男人,男人戴着帽子和墨镜,把自己的脸遮挡的严严实实的,只露了一双眼睛出来,这扮相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但奇怪的是,木小雅却觉得这个人的眼睛很熟悉,自己似乎在哪里看到过。
护士的动作越来越大,男人慌乱的闪躲着,拉扯间,男人的帽子掉了下去,露出了耳畔斑驳的疤痕。疤痕的面积极大,从耳后延伸到口罩底下,再从口罩下进入领子里,皮肉交错,看起来可怖至极。护士吓了一跳,不自觉的停下了手里拉扯的动作。
“白川?”木小雅认出了来人。
听到自己的名字,男人的眼睛一亮,依旧一言不发的直愣愣的盯着木小雅看。
“护士小姐,这是我朋友。”认出了人,木小雅朝护士解释道。
“你朋友?那怎么不说话啊?”护士有些生气,自己问他半天了,这人却一句话都不说,她差点就要以为这人是哑巴了。
“抱歉。”木小雅连忙道歉,她知道白川的异常,但是别人并不知道。白川是她的邻居,是一个拥有学者综合症的自闭儿。他从小和奶奶生活在一起,只是四年前,白奶奶过世之后,白川也就离开了教职工宿舍大院,之后他们就再没见过了。
“白川,你怎么来了?”木小雅放低语速,柔声问道。
“我,我研究了你所有的病历,但是,我没有办法救你。”白川满是疤痕的脸上全是焦急,抱着病历的手臂直发抖,说出的话语也是断断续续的,前言不搭后语。
木小雅有些愕然:“你是大夫?”
“我不是。”白川懊恼的摇着头,他第一次有了一种强烈的悔恨,为什么自己当初不学医呢?奶奶说他是天才,那么如果他学医的话,现在是不是就有办法治好木小雅了。
木小雅的病是突发性遗传病,除非改变基因否则绝无治愈的可能。但是白川是她发病之后,所有来医院看她的人中,唯一一个试图治好她的人。
木小雅不禁有些好奇:“你为什么要治好我?”她自问,自己和白川的交集似乎不是特别的多。
白川:“我想娶你。”
简单的四个字,直接把木小雅拉回了一个她几乎要忘记的回忆里。自己最后一次见到白川,他似乎也是在和自己求婚。
白川:“我奶奶快死了,她希望我结婚,我……我想娶你。”
那天她刚从家里出来,白川迎头走了过来,没头没脑的来了这么一句。当时自己怎么回答的,木小雅已经不记得了,但是总之是拒绝了的。也辛亏是拒绝了,要是没拒绝,白川现在可就要成鳏夫了。
于是她笑了笑,玩笑着说道:“你要是娶了我,马上可就要变鳏夫了。”
“我想娶你。”拥有认知障碍的白川并不能很好的表达清楚自己的意思,他只能一遍一遍的重复着。
白川的坚定让木小雅有些震惊,他是不知道死亡的意义吗,还是真的那么喜欢自己?
迎着白川单纯的眼神,木小雅努力的让自己笑的好看一些,她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一定很不好,但是她想要笑着谢谢白川,也谢谢四年前那个在她家门口求婚的少年。
“谢谢你。”尽管这一次我依旧没能答应你。
“我……”
“小川?!”这时,一个西装革履满身精英气息的男人闯了进来,他一进来,就紧张无比的抓着白川上下检查着,“你没事吧,你怎么一个人跑出来了?”
白川没有理会这个男人,他试图挣脱男人的手臂,继续和木小雅说话。
“木小姐抱歉,我弟弟打扰您了。”确定白川没事,男人这才有空搭理木小雅。
“没事。”原来是白川的哥哥,怪不得和烧伤之前的白川长的有些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