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曰无衣?与子同袍(69)
慕曳白并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自己帮助云舒歌的事,因为这不仅是公然违背他的父王的命令,而且还会在东胜国和南瞻国之间引起许多不必要的猜疑。
所以回到了镇子上后,慕曳白便辞了云舒歌先行离开,而云舒歌则去客栈里会合骁骑营,然后一行人浩浩汤汤地踏上了返回的路程……
“舒歌殿下,前面就是扶衣镇了,现在天色已晚,不如我们今晚就在那里落宿?”说话的正是这支骁骑营的领队叶伏。
他们一行人一路上马不停蹄,此时夜幕低垂,已是人困马乏,急需找个可以落脚休息的地方。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们来的时候就曾经在扶衣镇住过一夜。”云舒歌道。
叶伏道:“殿下记得没错,我们当时就是在扶衣镇上的同福客栈打的尖,您还夸过他们家的芸面好吃呢。”
“那咱们就再去吃一次他们家的面。”
云舒歌轻扬马鞭,高喝一声,朝着扶衣镇上奔驰而去。
扶衣镇地处东胜国的中部,算不得什么繁华之地。
按理说到了这个时辰,小镇上的居民都已经闭户安歇,街道上应该没有什么人烟了,可是等到云舒歌他们来到之后,却见街道上挨挨挤挤地围了好些人。
叶伏看着前面拥堵在街道中间的人群,疑惑道:“奇怪,此处又无夜市,这么晚了,街道上怎么还有那么多人?”
“咱们也过去瞧瞧。”云舒歌平生最喜欢热闹,此时已经翻身下马,准备去人群中一探究竟。
云舒歌个子很高,有着即便不看相貌也不会被人流淹没的修长挺拔,即便站在人群的最外围,也能将人群里面的景致尽收眼底。
拥堵的人群中央留出了很大一片空地,里面摆放着一张四四方方的紫檀木桌,一只紫金色八卦香炉喷吐着袅袅香烟坐立其上,周围还陈列着许多叫不出名字的各类法器。
一个道士模样的年轻人一手拿着三清铃,一手拿着桃木剑,踏罡布斗,嘴里念念有词,俨然一副道家做法事的模样。
云舒歌的前面是一个和他差不多年纪的少年,只是个头略显不足,只能掂着脚尖、伸长脖子努力往里面张望。
少年的手上还拿着一个大馒头,时不时地往嘴里塞上一口。
云舒歌拍了拍少年的肩膀,说道:“小哥,你们镇子上可是出了什么事吗?”
少年正看得热闹,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拍打吃了一惊,回头去看,见来者相貌十分俊朗,衣冠十分华丽,又是吃了一惊,好不容易咽下了嘴里的半口馒头,说道:“公子是从东边过来的吧,我们镇子西边最近正在闹土匪。”
“土匪?可有伤人吗?”
土匪这个词对云舒歌来说着实有些新鲜,因为在中扈国基本上是不可能存在的。
“不仅伤人了,还杀人了!”少年说到这里突然变得有些激动,狠狠地咬了一口馒头,似乎此时拿在他手里的不是馒头,而是那些打劫杀人的土匪。
叶伏这时候也凑了过来,正好听见他们的对话,道:“杀了什么人?”
少年干脆把身子整个转了过来,道:“我听说被杀的好像是一个从这里路过的商队,那些土匪太狠了,一个活口都没留下,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所以我们镇子上的几个大户就凑钱请来了道长给他们做了场法事,顺便给咱们扶衣镇去去晦气,保平安。”
云舒歌瞅了一眼正在做法事的小道士,道:“官府没有管吗?”
少年犹豫了一下,道:“嗯,也不能说没有管,尸体都是官府让人给埋的。”
云舒歌道:“那些匪徒呢,可都抓起来了?”
少年愤愤道:“那些挨千刀的都是些四处乱窜的流匪,凶悍的很,就是老虎见了也要绕着走,官府那些酒囊饭……嗯……那些人剿的了吗?”
云舒歌还想继续说话,突然想起此处乃是东胜国的地界,他一个外国人实在不好当着本国人的面议论人家官府的事,况且他的身边还站着一队东胜国的骁骑营,此时又见人群渐渐散去,想是法事已经做完了,于是悻悻然地道了一声谢,便离开了。
云舒歌一行人来到同福客栈,客栈的掌管一眼便认出了这些人就是几天前曾经在他的店里打过尖住过店的商队,一时间热情似火,赶紧走了上去,招呼道:“客官们这是办完了事情准备回去了吗?”
“是啊,掌柜,还是老样子给我们上几桌酒菜,再布置几间客房。”叶伏道。
“好嘞!三桌金字酒菜,五间上等客房!”掌柜一声戏台唱腔过后,客栈里的几个伙计便开始里里外外忙活起来。
“金字酒菜是什么酒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