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曰无衣?与子同袍(182)
然而,河有九曲八弯,人有三回六转。
就在云舒歌以为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的时候,他猛然想起在关押那些女子的庭院前,那个赶马车的黑衣人曾经说过,他们的那位新教主滴酒不沾,只以金汤代酒。这样一来,即便甘九龙中了银粉之毒,也不会立即身亡,那么那几个被送到甘九龙身边的女子必然贞洁难保。
云舒歌忍不住在心里骂道:“气死老子了!这么好的酒不喝,非要喝什么金子做的汤,这个大淫-魔怎么不直接把金块吃下去!”
许多达官贵人为了养身健体,都有服用软玉的习惯,所以云舒歌便触类旁通,自行想象,以为金汤就是用金粉做成的汤。
如果他知道所谓的金汤其实是用女子的经血混合各种兽类的阳-物炼制而成,恐怕就不仅仅是在心里开骂了。
云舒歌不知道那些玄衣教的护法长老中,是不是还有其他人也有这么一个令人发指的“恶习”,无奈之下,只得亲身前往前殿一探究竟。
此时,金月已然挂上了墨空。
云舒歌自然不是光明正大、大摇大摆地走进去,而是伏在屋顶上偷偷地看下去。
大殿之上,灯火通明,觥筹交错,除了淫歌艳曲的袅袅娜娜,阿谀奉承、溜须拍马之声更是不绝于耳。
有资格坐在正殿之上的,都是玄衣教的护法长老之流,那些被掳掠来的可怜女子正是要被用来供这些淫-魔色鬼的摧残蹂-躏。
像纪老二和蛊三阴那样的分舵舵主或副舵主之类,也只能在隔壁的偏殿上捞个一席之位。
所幸的是,这一屋子的淫-魔色鬼,只有大殿正上方的那张桌子上面没有放置酒坛子,显而易见,那里坐着的正是玄衣教的新任教主甘九龙。
云舒歌长舒一口气,虽然他更希望这里的所有人都能喝下被自己兑了白-粉的毒酒。可比起再多出一两个滴酒不沾的大淫-魔,只有一个甘九龙则要容易对付的多。否则,为了保证那些女子们不会受到这些淫-魔的玷污,他就不得不提前给慕曳白发送信号了。而这样一来,那些没有中毒的护法长老就有极大的可能会乘乱逃走。
就在云舒歌趴在屋顶上冥思苦想着如何对付这个不喝酒的大淫-魔的时候,甘九龙竟然提前离席了。
云舒歌来不及多想,赶紧飞身从屋顶落回人间,跟在一群黑衣人的身后前呼后拥着这位新教主往寝殿走去。
甘九龙边走边道:“美人可都备下了?”
旁边一个人道:“教主放心,早就准备好了,属下刚才已经让人把最漂亮的几个都给教主您送了过来,其他的则送去了各位护法长老那里。不过,下午清点的时候出了一点小小的意外。”
“什么意外?”
“有一个美人弄丢了,听其他的美人说,是一个鼻子上长了个大黑痦子的人带走的。属下怀疑是蛊三阴干的。”
“蛊三阴?就是南岭分舵的那个纪老二手下的骷髅头?”
“教主英明,正是那个皮包骨头的骷髅头。”
“人还没有找到吗?”
“属下派人找去的时候,那个蛊三阴已经在偏殿喝得烂醉如泥,问他什么都说不知道。至于那个美人,目前还没有找到。”
“这个蛊三阴,竟敢动本教主的女人,莫不是觉得我甘九龙不配做他的新教主吗?不用再问了,直接把他扔到蝎池里喂蝎子。”
“属下这就去办。”
“等一下。”
“教主还有什么吩咐?”
“派个人去大祭司那里再取些金汤送过来。”
“诺。”
说完,那个接话的人带着两个黑衣人便朝着来时的方向折了过去。
云舒歌也没有再继续跟着,而是来到了路旁的一颗老槐树的后面躲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一个黑衣人手里托着一个金瓮从远处走了过来。
云舒歌方才在屋顶上的时候,看见甘九龙桌前放着的就是这样的一个金瓮,知道里面装着的必定就是那所谓的金汤。
云舒歌吹了个口哨,走上前去,招呼道:“大哥,你怎么在这啊,要不要跟小弟一起去喝两杯啊?”
黑衣人停住了脚步,一头雾水:“我认识你吗?”
“大哥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这才几天就把小哥给忘的一干二净了。过来,过来,凑近点,好好看看,说不定就能记起来了。”说着,云舒歌便把身子凑了上去。
黑衣人信以为真,也向前走了几步,直盯着云舒歌的脸搜刮起了记忆。
就在这时,云舒歌手起掌落,啪的一声,狠狠地砸上了黑衣人的肩颈,另一只手则稳稳地接过金瓮。
黑衣人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已经昏死了过去,然后被云舒歌拖到槐树底下,藏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