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曰无衣?与子同袍(160)
慕曳白缓缓踱着步子,来到书案前,一边翻找着什么,一边说道:“我之前从未听你说过你养过什么神牛,那头牛是你从何处得来的?”
云舒歌直言不讳:“穆朗山。”
“你去了霄霞落?”
云舒歌一脸坦诚道:“既是游山玩水,像霄霞落那样钟灵毓秀的地方自然是要去的。”
“我也很想去一次,只是一直没有机会。”
慕曳白从一本卷册中翻出了一张夹在其中的画纸,平铺开来,递向云舒歌,道:“这是昨日侍卫送过来的,我看着像是你的笔迹。”
云舒歌接过纸张,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可不就是他在算命先生那里画的那幅大青牛的大脑袋,却不想这画竟落到了慕曳白的手里。
当初他和慕曳白在博学鸿词馆的时候,绘画作为四技之一,是博学鸿词馆的必备课程,云舒歌每次作完画都要拿去和慕曳白比较,慕曳白能认出云舒歌的画作倒也没什么意外。
“这幅画怎么会到了你的手里?”
“当然是为了找到牛的主人。”
“又是绳索又是画作,这么多证据摆在你的面前,你真的只有七八分的主意吗?”
“若说是十分,也没有什么不妥。我听侍卫说,你今日是跟着送菜的王老汉过来的,想来你昨日是在王家庄休息了一夜,我还以为……”
“你还以为我昨夜便会潜入军营将牛偷偷带走!”
云舒歌焕然笑道:“曳白兄,你也太看得起我了,这里毕竟是你南瞻国的地界,而且还是军事重地,我一个外国人,哪里敢胡作非为。”
说道这里,云舒歌突然想到了什么,神色变得凝重了起来,继续说道:“说起王老爹,我倒是有一件事情想要请曳白兄帮个忙。”
“好,你只管说便是。”慕曳白几乎是想也没想便说出来的。
慕曳白做事向来谨慎,这次竟然在自己会提出什么样的要求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就冒然答应了自己,也不知道是该开心还是该忧心,但此时却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既然他这么爽快地就答应了下来,不是正合了自己的心意吗?
云舒歌道:“王老爹老来得子,膝下只有一根独苗,而且和你我的年龄相仿。这根独苗本应服侍在二老膝下,却被征入了行伍,如今又跟着军队去了东胜神洲,也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甚至是否还能回来。”
慕曳白眉头微蹙:“所以你希望我出面,让王老汉的儿子退伍归养?”
云舒歌见慕曳白好似有些为难,也摆出一副颇有些难为情的模样,道:“我知道这个请求会让你为难,这毕竟牵涉到你们南瞻国的兵役制度,而且慕曳白大殿下向来大公无私。”
慕曳白却又舒展了眉头,笑着说道:“你多虑了,没有那么严重,这对我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只是……自己国家的子民,竟然还要让中扈国的大殿下为之忧心,实在是让我这个南瞻国的大殿下无地自容。我不仅要让王老汉的儿子退伍归养,我还会奏禀父王,凡是家中独子无兄弟者,尽皆免除兵役……就像你们中扈国那样。”
云舒歌大为惊讶:“曳白兄,你可真是……”
☆、至友2
“大殿下,属下有要事禀报!”
云舒歌的话被帐外突然而来的声音打断,便没有再说下去。
慕曳白却没有理会帐外的声音,而是问道:“我可真是什么?”
云舒歌笑道:“没什么,还是先处理要事为紧。”
慕曳白嗯了一声,朝着帐外道:“进来!”
云舒歌起身便要离开。
慕曳白道:“你要去哪?”
声音中似乎夹杂着丝丝的不安。
云舒歌一脸无辜地道:“我不去哪。只是你们商议要事,我一个外人不应该回避一下吗?正好我也想去看看我的牛兄。”
说到这里,云舒歌便等着慕曳白指派一个侍卫领着他去见他的牛兄了。
却不想慕曳白却说道:“没什么要回避的,你坐在这里就好。至于你的牛兄,我自会亲自带你去见。”
云舒歌没有想到慕曳白竟会这样说,他是真不想听什么军事要情,也真的很想去看一看他的牛兄是否安好,但怎奈慕曳白的话语气坚定的不容置喙,只好又不情不愿地踱回到椅子上坐定。
帐外禀报的人此时已经走了进来,两人刚才的对话正好被他听了个全部,等候了片刻,见两人没有要继续说话的意思,这才作揖道:“禀报殿下,刚才有探子来报,有人在蓝田郡的濮水桥附近发现了玄衣教的踪迹。另外,据可靠消息,玄衣教会在本月举行新教主的继任大典。”
慕曳白道:“可有打探出大典将在何处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