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杀为夫/慕然戎装(43)
司马戎被江小然的明嘲暗讽刺激的一时难堪,眼波沉如深渊的对门外喊了一声,“严伯。”
吩咐严录带人下去休息,司马戎眼睫毛投射在暗影之下,看不清表情。
“小公子请随我来。”被司马戎一声唤进来的严录恭敬的给江小然引路,出了门槛,江小然突然头也不回的喊了句,“王爷最好赶紧去追,否则……后果也不堪设想呢。”
司马戎:“……”
严录:“……”不愧是那人的小厮啊。
一路狂奔,却慕然的怒气也被刺骨的凉风吹散了不少,想想上次用到“飞梭”是去贤王府的方向,如今,却是相反的方向了。
世事难料。
却慕然刚好停在京城最高的“阙阳楼”上,阙阳楼听名字似乎是一个文人雅士又满腹经纶者高谈阔论、探讨国家大事的地方,实则是京城最有名的花楼。说它有名一个是因为它装饰富贵高雅,不似烟花柳巷之地。阙阳楼地处京城最繁华的地带,站在其最高处,京城一览无余,阙阳楼里有一座高楼四通八达,南北纵横,面朝东,尾朝西,是一个看日出日落的绝佳位置。院内更是亭台水榭,独具匠心,花草树木,竞相争艳。一缕清香入鼻,并无胭脂水粉一二,所闻皆是繁花精香,宛如落入开满盛花的幽谷。
自然,赋予花楼之名,里面的“花”也同花一般娇艳多姿,美妙绝伦,不可多得。
只是这阙阳楼的“花”与其他花楼最不同的地方就是这里不仅有女儿魁,更有男儿香。
没错,这阙阳楼是一个男女美人皆有的花楼,传闻这阙阳楼的主人也是个世间难得的美人,也有不少富家子弟为了一睹芳容更甚者为了一亲芳泽而掷千金,可是都被决然拒绝,平时招呼客人打理事物的也是他的丫鬟。当然众生万物,形色各异,也不乏那些故意惹是生非、恣意闹事之人,只是听说这阙阳楼主人的背景不容小觑,那些闹事者最后也消失匿迹了。
最终这阙阳楼倒也安安静静,风平浪静,除了每日的正常运作之外,小事大事都没有。
万家灯火通明,夜河流灯,千姿百态。
阙阳楼内欢声笑语,余音缭绕,正是忙碌时刻。
偶尔一缕薄如牛毛的细风拂过脸颊,五月的天气,秋高气爽。
待着无聊又明白以他的速度就算小气鬼想追上来也没那么容易,想此又是一阵懊恼。
依靠在阙阳楼最高的墨阁上,手里把玩着意外得来得到宫绦玉佩,细细摩挲着玉佩上的纹路,,眉宇蓦沉,不知道另一块在哪?
低头向下看去,一抹烛光将屋内的人影倒映在窗棂上,若隐若现。这墨阁住着京城第一美人,不知道长什么样子?
却慕然思及摸了摸自己的脸,想到司马戎时眼底有些薄怒,“京城第一美人吗?不知道比起我来怎么样?”
对于自己的长相,他第一次刻意关注。
司马戎那小气鬼都敢去看皇上的美人,那他也要去看看这第一美人。
墨阁内,一身姿缭绕的女子推开里间的隔门,女子身材娇小,腰身细若垂柳,一身水蓝色长衫包裹住腰身,露出雪白的香肩,精致的面容含情脉脉,一双多情眉在看见案桌边坐着的人收敛了许多。
将手中拿了一路的黑白账本放在灯光下,身旁的侧影微微探头瞥了一眼,女子的声音和她长相一样温和细腻,道:“墨主子,这是上个月的账本。”
“嗯,放这吧。”出声明显是位嗓音低沉有磁性的男性。此人便是这阙阳楼的主人古青墨。
古青墨生在战乱年代,当年正值南蛮子进犯边境,他的父亲是个普普通通的屠夫,一生以卖猪肉为生。母亲却是当年醉月楼有名的花魁。古青墨的生母也是苦命之人,早年被人拐卖到妓院,直到后来人老珠黄,已经不能为他们招揽生意的时候被人弃之一角,有次出门被登徒子所迫,被古屠夫所救,为了报答他的救命之恩,便自己赎身嫁于屠夫为妻。可是好景不长,朝廷大肆招揽士兵,古屠夫也未能幸免,最后上了战场,不到两年便传来死讯。古青墨生母也在他十岁那年消香玉陨,留下他一人撒手人寰。以后几年一直流浪直到六年前安居在此开了这名声响彻云霄的阙阳楼。
女子看着墨主子不说话,又想到刚刚遇到的糟心事,想了想,忍不住又道:“墨主子,今天林家的小儿子又来了,一掷千金只求见一面。”
古青墨好像对此已经习以为常了,继续笑着梳妆,柔顺的发丝顺着他葱白莹润的手指滑过指尖,浮在青色的衣衫上,抿嘴含笑,眉梢情不自禁的扬着,显得多情,这是他习以为常的表情,“哈哈哈,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