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和他的魔道猫崽(100)
让清殿的弟子本就不多,偏偏还少了两个,郁承期发现他们不在,便问向一旁的楚也:“他们两个人呢?”
楚也答道:“大师兄回家整修祠堂,小师妹也跟过去了。”
郁承期眉尾一挑。
这时候修整祠堂?
他们韩家怎么这么多事,上次刚祭了祖,这次又要修整祠堂,何况什么时候修不行,比不过宗门任务重要?
还有这个宋玥儿。
韩家修整祠堂,关她何事?她眼巴巴的跟去干什么?
郁承期疑心很重,总觉得韩城不是分不清轻重缓急的人。
他目光悠悠懒懒地落到顾怀曲身上,凑上前去,挨着人家的肩膀道:“师尊,为什么准许大师兄下山啊?”
顾怀曲仿佛没听见,面露不耐地躲开了些,目视着前方,冷漠极了。
“师尊?”郁承期在旁人难以注意的地方,手欠的偷偷拽他衣袖,“说话呀。”
顾怀曲看也不看他,眉间微皱,将袖子抽出来。
郁承期知道他定是又在因为昨晚的事耍脾气了,于是用身后三人听不到的声音,低声戏谑道:“还在生气呀?我知道错啦。”
“徒儿昨晚喝得太多,实属不小心,把师尊认成了窑子里的妓子。所以那些话也不是有意骂你的,别再生徒儿的气了,好不好?”
郁承期惯会激怒别人,笑眯眯地弯着眸,让人几乎要拿他的阴阳怪气当真:“何况说到底,这都怪师尊自己呀,谁叫你那么晚还来敲徒儿的门,徒儿把认成别人,也是理所……”
“滚!!!”
无异于是火上浇油。
顾怀曲登时更怒,胸口火冒三丈,怒而朝他甩了一记眼刀,加快步伐甩开他。
这世上敢辱骂顾仙师的没几个,光是昨晚就足够令人涨火了,今日又得来一句“被认成妓子”,简直混账!!
这个不知羞耻的登徒子,从前至少还装得正人君子,如今却是连人也不做了,欺师灭祖酗酒嫖.妓,样样不差,还有什么是他不敢的?!
顾仙师腾烧的火气中隐隐掺了丝酸味。
他嘴唇紧抿成一道直线,竭力不让自己去想“被错认成别人”这件事,手指在袖中攥得青白,将身后几个人越甩越远。
背后传来一声发笑地轻嗤。
郁承期满意了,眉眼懒散的说了句“臭脾气”。
把顾怀曲气着了,他也就满意了。
随便顾怀曲爱走多远走多远。
缀在队伍最后的楚也和小师弟不明所以,只当是师尊因为昨晚的事还没原谅他。
这次他们前往的遗迹与上次一样,还是帝尊与仙主大战时的那片山脉。
但不同的是,他们这次所前往的区域,在过去的三十年中属于禁地。
因为受战乱影响,当时这附近的灵气波动严重,不得不封锁起来,直到如今才堪堪解除了禁制,也就是说,这次的任务未必比上次困难,但不稳定性却比上次还大,有可能一无所获,也有可能遇到比上次还凶的妖物。
因此,他们在这里小心地探寻了六七日。
期间有顾怀曲在,几人丝毫不必担心所过之处有遗漏,任何灵气异样的地方都会被法阵捕捉到,郁承期等人只消听着指挥,跑跑腿就够了。
这片山脉本就辽阔,加上碎石杂乱,遍地废墟,偶尔会碰上变异的怪物,路也不怎么好走,想要彻底探寻完毕,怎么也要数百人花上三五年的时间,需要各宗不断的派遣队伍,前来这里以身试险。
顾怀曲的速度很快,雷厉风行,短短几日就扫荡了周围的大片区域,但可惜运气不好,始终没挖到什么不错的战后遗物。
期间某日,郁承期忽然记起来,趁着楚也和小师弟不在附近,问顾怀曲道:
“师尊,上次那枚铜镜碎片,你可查清楚了?”
彼时顾怀曲正忙着布阵。
他手中执一万法罗盘,乾坤针在罗盘中央转得眼花缭乱,身姿凛然,脚下阵光繁复莹亮,阵风掀起衣袍,云纹在风中猎猎飘荡,根本没空理他。
冷冷回了两字:“没有。”
郁承期对那枚碎片感兴趣,不肯放过,追问道:“是没查,还是根本没查到?”
顾怀曲注意力全在罗盘上,神色不耐道:“没查!”
郁承期信他个鬼,唇形朝他背影低骂出两个字:放屁。
他暗自决定哪日再去藏书阁顶层,翻翻顾怀曲的手札好了。
顾怀曲有记录的习惯,这也是郁承期三年前才知道的。
就像寻常人会记录支出收入一样,顾怀曲也会偶尔记录一下所阅所览,将收集到的信息写在手札上,就锁在顶楼的那间小书房里。
当年也是多亏了那本手札,郁承期才得以确信,自己就是传闻中的魔族血脉,而且正被自己的师尊密谋欲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