荔枝柿隐+番外(5)
韩准走近,看准了是自己的骑兵孟云,脸上的伤正是方杳然的鞭子所打,“还打的我的人。”他说的冷冷的,显然是生气了。
“孟云为乱军中,惹出祸端,我也不过按军法处置。”方杳然说的有鼻子有眼,跟真事儿是的。
“孟云,你说。”韩准压根没期待方杳然的狗嘴里能吐出什么样的象牙来,便坐在了侍卫搬到年前的椅子上,扑了扑风尘,好好地坐下了。
方杳然,年二十,他虽只是个四品的将军,父亲也是军机处的二品掌事,年纪也比韩准大上一岁,自然是觉得韩准该让他几分薄面。哪能想到,这军营里大多是他韩家的人,韩准并不把他看在眼里。
“今日是休沐之日,本是一起在营子里吃烤肉,喝些酒,可竟是全被那些人给砸了,我也是一时气不过,才带着人打起来的。”孟云说的砸东西的那几个人,就是方家那几个狗蹄子。
“今日休沐,方将军带着你的人这是闹的哪样。”韩准睨了他一眼,
“韩兄这是什么意思。”方杳然看着正坐得端正的韩准,韩准知道他向来是这般挑衅又让人讨厌的。
“你说我什么意思?”韩准反问,只见他起身就将孟云扶起来,推给了那几个自家的哥们带了下去。
反手就拉下一个与方杳然最亲近的士兵将他推到了,膝盖磕到了地上,有清晰的骨头的碎裂声。
“别一口一个韩兄的,我爹可没给我生过你这样一个怂包弟弟。”
“你说谁是怂包。”方杳然的脸气得一会红一会白。
“说你。”韩准随手拿刀就直接穿了那个士兵的锁骨,血被引流到了身后,落在泥泞的土地上。
“记住了,这军营是官家的,不是你一个人的,还轮不到你带人打我自家的兵。”韩准笑着威胁道,他嘴上说是官家的,却是把兵都当成自己的疼。
“韩准,别仗着你爹,如何如何,天下之大你又算的了什么。”方杳然像是没了底气般地用手乱挥。
“如此说来,你我都好不倒哪去。”说完韩准将匕首抽出来,面不改色地用帕子擦了手。又看了看方家的那几个人,“都想像他一样吗,还不快滚。”他的声音好听,却凶的很,只见那几个小兵落荒而逃,留着方杳然就立在那。
怎么也算是个四品,若是好好的相安无事,也便罢了,悄悄是个能争好抢的性子遇见了同样如此的韩准。
“方杳然,你最好好好地给我呆着,不要到处乱动手脚,我韩准的脾气可不大好。”韩准在他耳边说完,又轻轻打了打方杳然的肩膀就转身走人去了孟云那里。
方杳然彻底失了军心,恨不得将韩准一剑贯心杀了才好,他向来看不惯韩准的那幅高傲优越的样子,不过都是皇帝的奴才,凭什么他高贵成这个样子,而自己来军中多日,除了自己带来的人,也无人如此拥护他。
因为他不知道,韩准这半年与兄弟们同吃同住,那才真真儿是做到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他人虽脾气不好,可韩准也知道没有谁会愿意在这个乱世当兵,不过是为了家里讨口饭吃,都是可怜人罢了。
人人说他狠毒,比武场上挥刀伤人,眼都不眨一下,血溅在脸上,也只是笑笑便抹去,仿佛嗜血的妖怪,可他的父亲也只教他这样些,如何快速有高效的杀人。
比武场上只论输赢,不论生死,台下的谩骂声也与他无关,既然选择了这场比赛,他与对手同样押上了性命,他们的比赛就是绝对公平的。
☆、欢
李知在案上找了许久,也没看见那块玉珏,他看见韩准明明没有拿出去,弯身摸索让他出了汗,只好亮出了袖子里的匕首放在了桌案上,最后还是放弃了。
等他一件件穿好衣服,再捡起地上了腰封后,韩准已经到门口了。
可那匕首正搁在案上。
“你没走。”韩准背过身将门关好,又锁上,他本是不想回来的,可还是回来一趟,孟云的伤不轻,可李知要是还在,岂不是错过机会,那才是损失大了。
“正要走。”李知移步到案边,背着将匕首藏在袖子里。
“在藏什么?”韩准走过来,脱了外袍放在架子上,叉腰看着李知,他立着,衣衫完好,唯有腰封一处没有系好,歪了。
“我看看。”韩准伸出手掌示意李知将东西给他。
“给。”一把精致的匕首,温热的,是他藏的,要杀了韩准的。
“呵,你倒是……坦率。”韩准扔到了案上,精致的匕首上“咣当”就被摔一下。
“快点吧,你不是还有下一场。”韩准解开了袖扣,直接就要动手,却又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