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承一栋楼我成了首富(184)
那旖微微侧开脑袋,避开这道春光:“抱歉,未经得允许,擅自登门。”
聂余怔怔看着她。
“你突然就没了声音,我……”有点担心。那旖顿了顿,道:“我没有林助理的联系方式,我问了钟杰,从他那里拿了你家的地址。”
聂余仍旧看着她。
那旖声音愈低:“希望你别怪他。”
屋内一阵寂静。
聂余久未出声,那旖有些不适,她抬起头,正要说些什么,却撞进了一双黑沉如深潭的眼眸里。
实在难以形容男人眼中的情绪,似犹疑,似不敢置信。
那旖未及多想,聂余紧绷的身体在一瞬间放松,他喉结滚动,干涩的双唇翕合数次,想说什么,却又害怕说什么。
他怕这是一场梦,就连呼吸都下意识放轻了,就怕吓走她。
他不是没有做过相同的梦,可梦中的那旖从来不愿理他,还一眨眼就消失了。
那旖走到他面前,在他的注视下,缓慢伸手,掌心覆上他的额头。
被寒风裹挟的小手与滚烫的额头相贴,一冷一热,形成鲜明对比。
温度烫到不正常,仿佛刚烧开的沸水。
“你发烧了。”那旖眉心紧蹙,“家里有体温计和退烧药吗?”
“温度很高,需要立刻降温和吃退烧药。”那旖说话间手往回缩,缩到一半,手腕被聂余猛地攥住。
男人身高挺拔,仿佛一座高山,需得抬头才能仰望。
这几年鼓着劲儿长的身高在他面前依旧相差甚远,这样的差距感,让她瞬间恍惚,眼前的画面突然回到了小升初那年的暑假,聂余出国玩了一趟,回来后,小少年身高猛地拔高,突然就长成了陌生模样。
帅气,阳光,朝气十足,是和眼前这个被时光雕刻的英俊男人截然不同的两种气质。
那是来自岁月的鬼斧神工,遗憾的是,她却没能参与其中。
“那那。”聂余含着病态的嗓音仍旧磁性,他深深望着那双漂亮的眼睛,喃喃自语,“真的是你吗?”
那旖默然回神,怔怔看了他一会儿,看得聂余掌心全是热汗,生怕一眨眼她就消失在眼前。
“你烧糊涂了吗?”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冷冽,那旖挣脱被他抓着的手腕,皱眉看着他,“家里有医药箱吗?”
聂余下意识点头:“有。”
“在哪儿?”
“客厅的第二个柜子里。”
聂总家的装修虽是简洁风,却处处可见格调与奢华,细微之处都是身份象征。
那旖找到他说的柜子,找到了一个家庭医用药箱,里面不但有体温计和退烧药,还有过敏药和胃药,可谓十分齐全。
体温计有两种,电子和水银的,她家里习惯用水银体温计,便抽出来递给他:“会量吗?”
聂余亦步亦趋跟在她身后:“嗯。”
那旖把体温计递给他。
那旖蹲在地上,习惯性翻看着医药箱里的退烧药的生产日期,看到即将要过期的便拿出来,效期还远的便放在最底层。
“放在上面的是半年内要过期的药,你记得看一下日期。”她头也不回道,“这两盒过敏药过期半个月了,记得处理一下。”
“嗯。”
“不能直接扔在垃圾桶里,要拿去回收点。”
“好。”
一个说,一个应,和谐又默契。
仍谁看得出他们冷静的面容下,一个正紧张,一个正惶恐呢。
拿着退烧药,把医药箱放回原位,那旖缓慢起身。
聂余看着她的背影,手指微微卷缩,满心惶惶。
他克制了两个多月没有联系她,除了因为她这段时间工作忙不敢打扰分心,最重要的原因还是因为不自信。
那晚的胃药和奶茶如果是她的退步,那……今晚呢?
反应过来这是真的那旖,那旖真的出现在他家,那个用掌心给他量温度的人是真的是她……聂余反而开始无措。
那旖攥着退烧药,视线落在不知名处,声音低缓:“我还是不能原谅你的不告而别。”
聂余眼中的光芒霎时熄灭,睫毛颤了两下,滚烫的指尖无意识抓了两下空气,什么都没抓住。
“虽然还是很生气。”那旖转过身,看着他,“但是和能看见好好的你相比,生气好像又变得没有那么重要了。”
怪你,也怪的。
想你,也是真的。
她仰头看着他,眼中是倔强,眼尾却有晶莹水光闪动:“聂余,你能回来,我真的很高兴。”
“虽然生气,可我更想你。”
“很想很想。”
她再次往前一步,给两人之间余下了触手可及的距离。
聂余往前半步,弯下腰,以极为缓慢的速度,把滚烫的额头重重抵在她的肩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