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承一栋楼我成了首富(166)
那旖正欲拒绝,钟杰便“噌”一下站起了身。
“你喝酒了,不能开车。”钟儿子一脸严肃,正直道:“我送,这么晚打车不安全。”
那旖看着他,似笑非笑。
钟杰拿起一旁的大衣,弯腰低头在宁丹丹额头上亲了一下,说了句很快回来,拿着车钥匙率先向门口走去。
那旖和他们挨个打了声招呼,随后离开。
-
夜已深,车辆渐少,黑色的宝马行驶在马路上,车内一片安静。
那旖侧首望着窗外,两侧的路灯从她脸上飞速闪过,影影倬倬,光线时暗时亮。
又一个红绿灯,车停在斑马线前,车上俩人沉默看着过马路的行人。
钟杰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终于还是没忍住,率先开口:“抱歉。”
那旖目光平静望着窗外,没有回头:“什么?”
“……”钟杰真的怕了他们俩了,一个比一个精,权衡片刻后,他觉得宁可得罪金主爸爸,都不能得罪老婆的闺蜜。于是立马全盘托出:“是聂余发消息让我看着你,让你别喝酒,给你果汁。这事儿是我做的不对,没经过你的同意,擅自把和你相关的事告诉给别人,你要打要骂都行,我绝对没二话。但这事儿和丹丹没有任何关系,她完全不知情,就希望你能别生她的气。”
那旖沉默。
就在钟杰有些不知所措时,才听见她微哑的声音。
“他……什么时候开始和你联系的。”
冷静下来后,那旖思考了许多。
他当初那么决绝地离开,以她对他的了解,他在做出那样的决定后,还和潼陵的朋友保持联系的可能性很低。
而唯独略过她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她别的不敢保证,但对他,她自觉还是有些许了解。
他对自己能狠,对别人能狠,唯独对她……离开就是他最狠的一次。
更狠的……唯独不联系她这种事,他做不出来。
是她太生气了,那一瞬间,气到理智尽失。
“高三上学期他联系过我一次,问了你的近况。”钟杰握着方向盘,认真看着前面的马路,声音有些低,“后来一直就没有再联系过。”
“他这些年在哪里。”
“瑞阳。”
果然是他。
那旖轻扯唇角,侧了侧头,眼睛微涩。
钟杰侧首看了她一眼,道:“虽然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但他今年把工作重心转来了崇华,以后可能会留在崇华发展。”
那旖垂了垂眼,没说话。
接下来的路程,谁都没有再开口。
钟杰不清楚他们之间发生过什么,他知道的仅仅是,他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但上学时期,他们在学校却几乎没有说过话。
他们在一起过吗?钟杰不知道。
他只知道,他们是彼此喜欢的。
至少,聂余是喜欢那旖的,很喜欢。
当年发生了那样的事,那些丑陋和悲伤被世人皆知,指指点点,随意非议,这些是谁的错呢?
至少他们两人都没有错,错的是人有一颗心脏,它会疼。
因为太疼了,忍不了了,就只能离开会让自己呼吸都会疼的地方。
但又全然无错吗?
也不尽然啊,心脏除了会疼,它还懂得开心。
聂余用最决绝的方式,让那旖那颗心脏,沉寂了数年,险些丧失愉悦。
钟杰能体会聂余的无奈,也能体会他现在的心情。只有心怀愧疚,才会踌躇不前,他明明多的是方法再次出现在她的生活里,他已经是别人眼中高高在上的聂总,但在那旖面前,他比尘埃还低。
说到底,都是因为在乎,所以愧疚,心虚。
-
那旖回到家,纪兰还没有睡,玄关处留着一盏小灯。
纪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声音开得很小,听见开门声,她第一时间回头:“那那回来了?今天怎么这么晚,给你打电话也没有接。”
那旖才反应过来好像忘了给家里打电话,拿出手机一看,果然有两个未接来电。
纪兰走过去,接过她肩上的电脑包和背包,拎在手里颠了颠,顿时面露心疼:“每天都背这么重啊。”
那旖换了鞋,闻言笑了笑:“不重。奶奶睡了吗?”
“嗯。”纪兰把电脑包和背包放到沙发上,去厨房把温好的牛奶端出来,“本来等你的,看电视一直打盹,我就让她进屋睡了,还不乐意呢。”
那旖轻轻打开赵春花的房间门,轻手轻脚走进去看了一眼。老太太睡觉贪凉,不喜盖被子,那旖给她掖了掖,见她睡得沉,便悄声出去了。
纪兰把牛奶递给她,那旖接过,陪她一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这段时间她一直很忙,下班回家也是直接回房间忙工作,很少有这么闲适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