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者路过的时候,便听到了许多奇怪的声音——
“道友,您能跟云岛主说说情,让她把那栋最高的楼租给我们云海阁吗?”
“放屁,我们万花楼早看上那里了,你们别想抢!”
?
云海阁跟万花楼不是整个云海界最高档的酒楼吗?
怎么,它们都要在我们云岛上开分店了?
这一幕落到初来云海界的年轻修士眼中,就变得格外让人震撼了。
饶是他们修为不高,却也能看出这里面许多人的气息跟宿垣真人一样深不可测,怕也是飞升期的大能。
然而现在这群仙人竟然都有意与宿垣真人结好?
原来他先前讲述自己在上界的事迹时,并不是在说大话!
宿垣真人被火热的目光前后夹击,只觉得头皮发麻。
他觉得哪儿有点问题。
云岛上划定的清流剑宗的区域,其他人没得到允许是不得入内的。
摆脱掉那些吵嚷着要他帮忙房租打折的声音后,宿垣真人再也顾不上身后这群倒霉孙子了,御剑先一步冲上了第十峰,待看到安好无恙的那群孩子后总算松出一口气。
他匆匆问:“外面的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再一看,却发现叶疏白的脸色尤其苍白,身上的气息也变得格外虚浮。
老剑修大惊:“小白受伤了,难道真是东玄派来找你们麻烦了!”
知道闹误会了,温云连忙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都向宿垣真人简明道来。
然后又看向叶疏白,替他解释道:“至于小白,他也没有受伤,只是这几天都在救治云兽。”
“救云兽?”宿垣真人震惊:“你刚才不是说,它们都被商无央的死亡法则害死了吗?”
“死掉的那些我们的确无法救治,但是那些陷入疯狂的云兽当时被温云及时冻住了,反而因此保下了性命。我再将云兽体内残留的死亡法则吸取后,它们便可恢复如初了。”叶疏白目光温和地看了温云一眼,大有欣慰又为其自豪的感觉。
温云也笑了笑:“多亏了小白能干,现在云兽它们又回到了云海深处,想来以后云海界的修士跟云兽们以后都能相安无事地各自生活了。”
宿垣真人总觉得自己有点老眼昏花,不然他为何总觉得短短一个多月没见,这两人又黏糊了许多?
不止是他这么想,后面慢吞吞跟上来的修真界诸人上来时,也有了相同的感觉。
几十年不见,叶疏白依然清冷胜雪,温云也依然亲切可爱。
只是先前那两人在外人面前还会装模作样,作出师徒伪态,现在则是装都懒得装了。
叶疏白倒茶的时候,还特意换了另一壶花果茶替温云斟上;而温云笑着跟他们说话的时候,还不忘顺手替叶疏白搭上一件披风,见他们都看过来,还装模作样地解释“他这两日身体虚弱,畏寒。”
畏寒?你说熬过了天雷的飞升期大能会畏寒?
而且叶疏白为何这两天身体虚,你倒是解释清楚啊!
早就瞧出这两人不是什么正经师徒的其他人只当没看见,唯独正人君子大师兄面色崩坏,难以置信。
他睁大眼看向两个师弟,声音难掩颤抖:“原来你们所说不假!师父他老人家真的想糟蹋师妹!”
“……师兄,这话最开始还是你当年喝醉时说的。”许挽风无奈地翻了个白眼,边上的白御山亦是老实地点头。
“而且几十年过去了,竟然都没造出个孩子来,师父他老人家可能真不行。”说这句话时,许挽风特意将声音压得极低极低。
这时,听闻宿垣真人他们回来了的朱尔崇跟沈星海暂停了在城中安置难民的工作,飞一般地跑过来了。
好巧不巧,朱尔崇正好就站到了他们背后。
清流剑宗头号大嗓门立马接过话头,纳闷地问:“什么?你们师父不行?哪儿不行?”
三个徒弟:“……”
叶疏白:“……”
朱尔崇你可闭嘴吧。
大家都是几十年不见了,终于重逢不免喜出望外,按着老规矩,人逢喜事是要吃喝一顿的。
于是,云海界的各种特产被带上山来,而各人亦是从自己的芥子囊中摸出修真界带过来的家乡小吃,甚至包霹龙还有珍藏的两只直升鸡。
此刻,这群身处异乡的修士们在峰上席地而坐,不分辈分修为,更不分门派,各自端着梦然带来的那些佳酿,讲述着这过去几十年的种种。
“柳络因那丫头也到元婴期了,她说宗门还有许多弟子,她要在下面守着,所以没来。”宿垣真人看着叶疏白,轻声道:“所以我便把你当时托我转交给她的掌门令送出去了。”
说到这里,宿垣真人不免迟疑:“若是到时候整个清流剑宗都到云海界来了,你真要把掌门之位让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