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云兽后脚不耐烦地刨地,骂骂咧咧地咩叫几声,却还是迫于温云的威慑,老老实实地带着族群离开她的云岛,朝着远方飞去觅食。
待吃饱喝足后,它们又大摇大摆地装成云雾飘了回来,就悬在沈星海的院子上方不愿离去。
于是整座岛上都是阳光灿烂,唯独沈星海的院子在飘着阴雨,一眼看去就很衰。
温云悠悠地望了那堆云兽一眼。
它们畏缩了一下,却依然不愿走,反而越发疯狂地抖着软绵绵的身体,于是沈星海院中的雨下得越发大,几乎把地上那两人都给淹没了。
她看了会儿,发现这些云兽没有要再咬人的意思后也就放任自由了。
反正剑修皮糙肉厚,被雨淋一下也不会有事。
而且……他们怕是也不会觉得这些雨奇怪,按着这两人的发散性思维,估计只会觉得这是云海界的特色。
果然,第二天醒来后,这两人都没有注意到头顶的云不对劲。
因为他们这会儿正忙着打架。
浑身透湿的沈星海醒来后就忙着追着同样凄惨的朱尔崇满山跑,虽然一瘸一拐,却不能减缓他的速度。
温云看得稀奇,这两人昨天不是还好得抱一起睡吗,怎么现在又打起来了?
“这是怎么了?”
“沈师弟非说我把他的脚压伤了!”朱尔崇委屈地喊:“我哪有那么重!能把一个金丹期修士的腿给压骨折!”
温云连忙丢了个治愈术到沈星海身上,又叫住两人:“今日又是月初,我跟小白要去云海塔内修炼了,你们是要去看看,还是在此处修炼?”
她其实也就随口一问,这两人尚未修习上界功法,又只有金丹期,去了恐怕马上就要被打出来。
不过万万没想到的是,他们不仅想去看云海塔,还想去云海塔内打一架!
温云眉一皱就想反对,然而边上一直沉默的叶疏白却开口了:“让他们去吧,一直在温室中无法长成巨树,我清流剑宗的后辈岂能瑟缩不前?”
“……”
小白啊,朱尔崇一直在温室中尚且说得通,但是沈星海的话,且不说先前那些惨痛经历,他昨晚才刚刚挨了云兽的打啊!
虽然心中吐槽千万遍,但是温云在晚辈面前还是很给叶疏白面子的。
毕竟大家都是老祖宗嘛。
她这次也没反对,还是领着兴致勃勃的朱尔崇跟沈星海飞向了云海塔。
临走前,她回头看了一眼。
却见金色暖阳铺撒在整座云岛,映出一圈极柔美的光圈。
唯独沈星海的院落除外。
那儿笼着一层厚重的阴云,细雨早变成暴雨,想来再过两日就该被淹了。
云兽这种生物……真的是很记仇了。
一行人奔向云海城。
宿垣真人惯例带着两个新人去银甲护卫那儿领云牌,顺带还不忘吹嘘下自己的光辉过往。
反正在他们那儿随便吹,不用担心像温云跟叶疏白那处似的残忍打脸。
温云正打算去第四层时,却突然听见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真是可恶!不知为何,那群云兽竟然敢往人这么多的地方来,还把我所居的云岛给啃了个精光!就给我留了巴掌大的地方,要不是我长了翅膀,怕是要直接掉云海下面!”
“我本来想抓它们,哪知道一飞又不知道躲哪儿去了!搜了半天也寻不到!”
翼人仪羽这会儿正抖着翅膀愤怒地跟同族抱怨着,所控诉的对象赫然是不该出现在这片区域的云兽。
温云心中微虚,如果没猜错的话,是她把云兽给引过去的?
更巧的是,那群云兽似乎打算在她那儿定居下来了,而且看那记仇的架势,不浇沈星海的院子一年半载它们绝对不会罢休。
她飞快转向准备往云海塔中躲,然而不巧,这会儿仪羽也在往塔里走,两人正好打了个照面。
见到温云的仪羽眼睛一亮,面上的愤怒顿时化作甜蜜的笑脸。
“自上次一别有好几年没见过了,好妹妹。”他飞快凑上前,笑容灿烂地看着温云:“我约过你七次,你一次也没有应,这次能应下吗?”
话说完,他掂了掂自己的云牌,却见上面的数字已经成了第四层的九十九号。
“我已经是第四层的高手了,在千岁以下的年轻人中不说数一数二,也算是出类拔萃了,你先前拒绝我,也是因为我只在三层,想要待价而沽吧?”
仪羽亮出尾羽,又撩了撩头发,对温云悠悠道:“美人都要择一强者而依的,而我不仅强大还很英俊,错过我,你可是就再也难寻到更好的配偶了,以后年纪大了没现在貌美了,我可就不会再选你了哟。”
虽然他很普通,但是却自信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