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玉+番外(35)
刘瑾不慌不忙的开口:“那便将紫晶打成玉镯,给王妃戴个一年半载,到时候王爷再看是否是胡说。”
定南王不再言语,只是盯着那块紫晶,紧紧地握着手里的茶杯,似要将它捏碎。
“前些日子,就因为定南王贡的紫晶损了皇后的凤体,陛下罚了大鸿胪赵阔。陛下不追源溯本,对王爷当真是爱护。”刘瑾将“爱护”两字说的重,然后镇定自若的喝了一口茶。
他早就有想,既是那块贡品紫晶伤了皇后的身体,为什么皇帝不惩治进贡的定南王,反而罚了掌管藩贡的赵阔。盘算后,觉得不过是忌惮定南王势力,怕逼得藩王起兵罢了。
定南王手里的茶杯咣啷一声,手一抖盖子滑落在桌上,惊的一颤。他又如何不懂这话外之音。
“这紫晶是一个将领赠与本王的,说是千年难得一见的珍品。”定南王现下心虚,连眼神都飘忽不定。
“那将领何在?”刘瑾问。
定南王回答:“半年前因伤病辞官,如今应在家修养。”
“将那人住址告诉本王便可,其余的,王爷不用管了。”刘瑾说。
定南王坐在那,僵了良久,似是认命的叹了口气:“犬子就不劳烦殿下照顾了,今日本王将他带回家去。”
陶陶一惊,心中直呼刘瑾好手段,怪不得定南王如此服帖,原来是扣着人家儿子呢。
刘瑾一笑:“世子伤重,不宜挪动,便让他先在这里休息,本王保准世子恢复如初。
定南王有苦说不出,抬眼看了看孟言昭,皱紧眉头,再未多说什么,托着步伐离去。本来自己手中握着重兵,就算是皇帝怀疑下来,也不敢将他怎么样。可是现在阴差阳错的将楚仪送到了刘瑾手上,反而成了把柄,令自己不敢妄动。
第19章
陶陶见定南王走了,才凑到刘瑾身边惊叹:“哇~你好厉害啊。”
刘瑾拍了拍他的胳膊,笑道:“还多亏了你那天把楚仪带到我这里。”
“你……会伤他吗?”陶陶收了笑容,试探着问。
刘瑾愣了下,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发现自己迟疑,又赶紧安抚:“他若是你朋友,我自然不会伤他。”
朋友……究竟怎么才算是朋友。陶陶一时间沉默了。
刘瑾看出了他的心思,握了握他的手:“放心他会很好的,你去看看他吧。”
陶陶轻轻点了点头,又看了看孟言昭,转身向外走去。
孟言昭看他走远了,说道:“陶陶心思纯善,没经历过这些城府。”
刘瑾无奈却又有些欣慰:“但愿他此生都不入那些城府。”
孟言昭在正厅与刘瑾谈事,陶陶来到了楚仪修养的房间,他推开门时,楚仪正躺在床上,呆呆的盯着房顶。
“不饿,不吃饭,伤口不痛,出去。”楚仪依旧望着房顶,听着半天没动静,才偏头看过去,见着是陶陶,不由得一激动,想起来,却抻到了伤口。
陶陶赶紧上前扶住:“你别动,好好休息。”此时此刻,他心里是有些心虚的,因为如果不是自己,楚仪就不会受伤,甚至不会留在这里当人质。
楚仪见他走神,一挑眉问:“怎么了?”
陶陶摇头,什么都不能说,也什么都说不出来。半晌,还是开口:“谢谢你救了我。”
楚仪摆摆手:“没事儿?算你欠我一顿好酒。”
陶陶心里装着事儿,一直出神,楚仪思考了良久,开口:“我要见三殿下。”
“你有事儿找他?”陶陶回过神来问。
楚仪心中早已有数:“是他有事找我。”
陶陶似懂非懂,不多时边将刘瑾与孟言昭带了来。
刘瑾进门看了楚仪片刻,未说话便与孟言昭、陶陶二人一起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楚仪挪了挪身子,坐起来:“殿下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我知道的,比我爹多。”
陶陶现在似乎又有些看不懂楚仪了,他之前分明是个纨绔子弟,如今正经起来实在是令人难以捉摸。
刘瑾问:“你为何如此关心孟家的粮食?”
楚仪瞥了一下孟言昭与陶陶,心有顾忌。刘瑾说:“尽管说,这里没外人。”
楚仪皱眉,思忖片刻说道:“安河侯最近在从各处屯粮草,还暗中招了不少的铁匠。”
铁匠,粮草!这分明就是要招兵买马打制兵器啊!莫非安河侯要反?前几日劫杀陶陶的南藩劫匪是否也与安河侯有关?这是通敌叛国?
刘瑾知道安河侯与赵贵妃沾亲,不由得更倒吸一口冷气,不寒而栗。可是片刻后他又觉得不对,安河侯此举,楚仪都知道了,定南王怎会不知道?知道了又为何不报?
渐渐的,刘瑾的目光冷起来,看过去:“定南王是否也参与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