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玉+番外(2)
陶陶一笑,唇红齿白:“谢谢公子,这只鸟受伤了,得好好养着。况且我身手好着呢,摔不着。”
眼见着到了晌午,一碗热姜茶喝下去,更觉得自己肚子里空落落的,陶陶将鸟儿放进笼子里,看了看案前的孟言昭:“公子……城西新开了家酒楼,听说那里鹅脯味的道十分好……”
孟言昭自他一开口就看穿了他的小心思,故作头疼地拿起一旁的账册:“我也打算去,可是这账目下午就要清,看得我头疼没胃口,怕是去不得了。”
陶陶立刻从座上弹起来,夺过账册:“我来,我来,公子好生歇息。”说着还给孟言昭倒了杯茶:“公子养养胃口。”
孟言昭暗自得意,捧了茶杯坐到一旁,看着陶陶翻开账册,自己落得个清闲。
不出半个时辰,账目就都算清了。陶陶小时候喜欢习武,孟言昭便请了武师来家里教他。术数筹策方面因他坐不住,也就没硬让他学。不过许是耳濡目染,后来竟也得心应手。
陶陶如愿的跟着孟言昭去吃了鹅脯,可是菜还没上来,他就觉得自己又被一顿吃的给哄骗了。往年年末,自家公子就算查孟家所有商号的账,也是游刃有余。今日里一个璆鸣阁的账目就头疼了?
璆鸣阁是孟家在京城的一个商号,主金玉生意,开了有三十年了。平日里卖金玉饰品,也有人专门来定制金饰玉佩的。因为工艺精湛成品绝佳,所以极具盛名。
“怎么不吃啊?”孟言昭见着陶陶愣神,便知他已回过味儿来,不禁笑道。
陶陶夹了一块鹅脯塞进嘴里:“没事儿,又被人骗了而已。”说完赌气地嚼着,虽然孟言昭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诓他,但是每次他都能上钩。
这气生到一半,便被口中的美味压了下去,鹅脯的鲜咸美味在嘴里蔓延,陶陶眼睛里一下子有了光,拼命点头:“公子!好吃……”
嘴里嚼着东西,说不清楚,他立刻夹了一块送到孟言昭嘴边:“公子快尝尝!”,面色欣喜。
孟言昭看着他,无奈一笑,偏头咬过鹅脯,细细地嚼着。
鹅脯、炒虾、鸡蓉面……陶陶吃过后,还喝了一碗最爱的莲子羹。
酒足饭饱,二人打算步行去璆鸣阁,消消食。一出酒楼,见着一买果脯的铺子,陶陶又走不动路了,盯着那些果脯口水生津。
“想吃什么,自己挑。”孟言昭微微叹气,生怕自己把陶陶养成个小胖子。
陶陶正和店家挑着,后边几个卸货的脚夫嘀咕着:“昨天宫里可出事儿了。大火烧了好几间房子。”
坊间传闻多如牛毛,孟言昭听到了没当回事儿,陶陶却乍着耳朵听了起来。
“火光可大了,百十号人扑救呢,一片狼藉。”脚夫说的绘声绘色,仿佛自己看见了一样。
他们后边的话,就像极了说书先生的话本子,连陶陶也懒得听下去,于是捧着买好的一包糖霜杏干,跟孟言昭走远。
第2章
璆鸣阁的店铺很大,上下三楼的阁楼,在街面上很显眼。门口人来人往很是热闹,看得出生意红火。
帐台前的算账先生正捋着胡子吧啦算盘,一抬头见着孟言昭,赶紧迎上去:“东家!可是这一季的账有问题?”
前日刚刚交了账册,今日孟言昭就来了店里,吓得算账先生心里发慌。
“不是,账目没问题,我来找范叔。”孟言昭私下观望了见着没有异常,说道。
算账先生松了一口气,回答:“范师傅在后堂,正缓神儿呢。”
孟言昭听后疑惑:“可是身体抱恙?”
算账先生摇了摇头:“刚才来了几人,说是玉牌碎了一角,问能不能修补。范先生看后说修不了,他们缠着范先生说了好一阵都不肯走,说的头晕。”
“你照顾生意吧。我去看看。”孟言昭向后堂走去。
范叔是个雕玉师傅,已经在璆鸣阁呆了三十年了,手艺一绝,现在店铺里还有他的学徒。可以这么说,就算是年老了,也比正当年的雕玉工强不知多少。
昨日他突然说自己眼神不济,想辞了这份差事,回家养老。孟言昭这才来挽留,毕竟这份手艺不是谁都有的,哪怕在店里盯盯做工,也让人放心。
后堂里,范叔正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短胡茬,头发花白,确实显得苍老。
“范叔。”孟言昭走近轻唤了一声,怕惊吓到他。
范叔睁眼见着二人,赶紧起身:“呦!公子。”说着整理了一下衣着。
孟言昭陪他坐在一边:“今日可是有人故意刁难?引得您伤神?”
范叔叹了口气摇摇头:“没,一位公子来修补玉牌,可是着实是修不了。那位公子说这玉牌当年是在咱们家定制的,非要我再看看,说了好一阵儿都不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