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玉+番外(18)
孟言昭依旧打量他:“没事儿,这身儿衣服挺好看。”
陶陶低头看了看,扯了扯袖子:“这布料还是公子给挑的。”
本来以为只是随口说了这么一句,可是陶陶看了看孟言昭,猛然发现,他衣服的纹样,竟同自己一样,只是颜色不同罢了。
孟言昭看陶陶打量自己,便知道他已经发现其中的关窍,便又看起书来。陶陶竟然不知道自家公子藏了这么深的心思,这可是去年冬天选的布料。想到这不禁将头扭过去,也不知是笑还是恼,只顾看着窗外飘的雪。
身边的炉子暖暖的,炭火时不时的爆出一两声的响动。雪也越下雪大,一会儿没看着,就如同鹅毛般了。风也停了,一片片的雪就这么洋洋洒洒的从天空飘下。
陶陶趴在窗前,指着不远处的山石说:“公子你看,那石头上盖了雪,像一只狗。”
孟言昭轻应了一声,偏头看着他。仿佛眼前的人比外边的雪景还要俏色几分。
漫天飞雪,两人倚在窗边,把山石草木化作万态指来看。等又起了风,就关了窗户,围炉取暖,捧书讲尽古今奇谈。如此一来,一年到头,便也没了凛冽的寒冬。
一直到第二日,雪才停了。阳光洒下来,近处远处一片晶莹剔透。偶尔一阵风过来,吹落了枝头的残雪,便在空中闪亮亮的一片。
太阳升起来,稍暖些时候,刘瑾敲了孟府的大门,带了许多补品。
“陈公子踏雪而来,有失远迎。”孟言昭看着他进门,笑了笑。
刘瑾回身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接过了陶陶递来的茶:“前几日着实有些忙,不得脱身,故而过了这么久才来,如今一看,孟公子恢复的不错。”
孟言昭道:“托陈公子的福,好的快些。”
两人聊着,陶陶无事站在一边,正出神。刘瑾投来目光:“之扬,我从欢味楼给你带了芙蓉糕和鸡蓉卷,待会儿记得吃。”
陶陶眼神一亮:“哇,陈公子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这两样。”
“哪个月你不去欢味楼十趟八趟,伙计都认得你了,”刘瑾打趣道。
陶陶咽了咽口水看着孟言昭,已经按捺不住自己的心情。孟言昭无奈一笑,示意他可以出去。
陶陶得了准许,只听得一句:“谢谢陈公子。”便已经不见了人影。
“亏你还想着他。”孟言昭对刘瑾说,想到陶陶的身世,又不禁有些心酸。
刘瑾喝了口茶:“看着他可爱。那日你受伤回府的时候,他可急坏了,哭了好久,全然不是现在这般孩子气。”
孟言昭似在出神,没有言语,刘瑾又开口:“当真……不能告诉玉牌的下落吗?”
“玉牌之事刚有苗头便遇截杀,若我同你讲了,他今后的祸事可还能少几分。”孟言昭虽然觉得刘瑾不是恶人,却也不忍心陶陶再涉险境。这是他的私心。
刘瑾无言以对,愣了片刻:“我只想远远的看着他。”
“他是你的……兄弟?”孟言昭问,因为当初他看到玉牌的纹样是棠棣。
刘瑾这次回答的很直接:“是,我的弟弟。出生时遭遇变故,故此分离。”
“他现在生活的很好,我不希望他被当初的事情困扰。在今后可以循序渐进的向他透露,但是如果他不愿意面对,还请不要强迫。”孟言昭说。
刘瑾点头:“我本没打算与他相认,只希望他有一个平静的生活。”
孟言昭抬头看着刘瑾,说:“我现在,想知道你的真实身份。”
刘瑾实在是有口难言,把头偏向一边。此时陶陶推门进来,嘴唇上还有些油亮亮的,笑的很开心。
孟言昭话锋一转:“介绍一下,陶之扬,今年十七岁。陈公子如果觉得闷得慌,可以让他陪公子聊聊。”
“我们早认识了。”陶陶不明所以,看了看两人。
刘瑾本没有什么反应,直到后知后觉的听到了十七岁,猛的抬起头看向陶陶,打量了一番,惊愕的看向孟言昭。
“他……”刘瑾不确定孟言昭是不是在向他传达什么,但是他弟弟今年应是十七岁的。
“陶陶,茶没有味道了,去换一壶来。”孟言昭找了个借口支开陶陶。
刘瑾急切的朝孟言昭看过去,心里好多疑惑,却又不知从何问起。
孟言昭说:“你若觉得他可爱,便可以多来看看他。余下的我也帮不了你。”
“他真是……”刘瑾还没有缓过神来,又往门外看了看。
孟言昭一如既往的从容:“他是个好孩子,心思单纯,我不希望他受到伤害。”
陶陶已经换了一壶新的茶水,他进门后,刘瑾就一直盯着他,心里五味杂陈。
“陈公子为何这样看着我?”陶陶以为自己吃完东西身上沾了油渍,急忙低头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