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撑腰的宫斗(重生)(94)
安贵人掩唇,饮下一口酒,眼里是怜悯的快意,真是可怜,这宫里又要死人了,趾高气昂、眼高手低的小蚂蚁,轻而易举地就碾死了,还至死都不知道是谁将她推入了死局。
唔,不过,罪孽深重的仅仅是我一个吗?皇上袖手旁观,眼睁睁地看着我害死了那么些个人,不闻不问,至于容泠,说不定还在高兴不用自己动手就又解决了一个。哪有什么善人?不过是各取所需。
安贵人脸颊微红,像是被酒气熏染,眼里的癫狂之色愈演愈烈。呵,我帮你解决所有的障碍,你是不是还应该谢我才是?罢了,就快要解脱了,还有什么可在意的呢?
“青桃,你去……”容泠心里一紧,想让她去看看惊蛰那里怎么样了,又转而一想,惊蛰有功夫在身,安贵人再怎么准备她也能脱身,倒是青桃贸然前去会干扰了她……
“怎么了,主子?”青桃等了半天没等到下文,疑惑地眨了眨眼。
“没什么。”容泠摇了摇头,安贵人那么缜密的一个人,敢对她笑得那般猖狂,想必是已经再无回转了,她知道自己不会赴约,那么她的目标……
容泠忽然想起了曾经的阮清莲,未出阁之前,只是个有点小心思的小姑娘而已,怎么就一步步走到今天了呢?不过,见死不救的自己,也没什么资格怀念,容泠自嘲一笑,将那些不合时宜的心绪都收拾收拾,扔在了身后。
容泠没什么头绪地猜想着安贵人会用什么样的方式害死阮清莲,以她的风格,不会仅仅是害死了事,肯定是要为后面做些铺垫,难不成是把她的死归咎到自己头上?
可是,她不会看不出祁景煜对她的态度,就算是她真的害死她们几个,祁景煜也不会抬一下眼皮。
容泠摇了摇头,她见过许多人,心思歹毒的更是不计其数,可唯独摸不透安贵人的心思。旁人害人,无非是为财为权,抑或是报仇雪恨,可她呢?她似乎无欲无求,或者说只为了害人本身。
正想着,一个小太监匆匆忙忙地走到祁景煜身边,附耳禀报了什么,祁景煜闻言没什么反应,往台下瞥了一眼,随后目光落在了她身上。
“怎么了?”容泠问。
“阮常在与侍卫苟合,被捉到了。”祁景煜也不隐瞒,“她神智颠倒,翻来覆去地说是你害的她。”
容泠皱了皱眉,她实在是没想到安贵人会做到这种地步。
“我猜,她们已经准备好了人证物证,就等着你呢。”祁景煜神色依旧淡淡的,唯有眼里流露着独属于她的温柔,“信我,这是最后一次了。”
容泠睁大了眼睛,明白了他这话背后的意思,最后一次,所以是太后她们一起的垂死挣扎吗?
“可安贵人她……”分明不是太后的人。
祁景煜知道她想说什么,伸手将她鬓边的发丝顺到耳后:“她是搅局的人,这么难得的机会,太后不会放过。留了她这么久,就是为了将太后一起引出来。”
容泠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微微蹙眉:“所以,太后是想借这件事对付我,然后呢?”容泠并不觉得自己在其中会有什么价值,值得太后撕破脸皮对付她。
“然后,她就可以找机会对侯府下手了,”祁景煜耐心地给她解释,“无论是往你身上扣罪名,还是散播什么舆论,再把她之前对侯府的诬陷翻出来,真真假假,侯府定是要被严查,她才有机会浑水摸鱼拿到她想要的东西。”
“什么东西那么厉害,能助她翻盘?”所以最后还是绕到了侯府身上,容泠想想自家那不求上进的气氛,完全跟谋朝篡位的事八竿子也打不着。
“我也是前几日才知道,”祁景煜想卖个关子逗逗她,然而一看她那副想要上爪子挠人的架势,又怂了回去,老老实实地交代,“这宫里有条密道。”
“密道?”
“当年太子和二皇子相继落马,父皇走得匆忙,什么都没来得及交代,所以我竟是不知道这么回事。”祁景煜提起自己推波助澜“捡”皇位的经历,面不红心不跳,“太后早年听说过这件事,也知道当年老安远侯为了给后代留一条退路,藏了一份地图。”
“那你现在是怎么知道的?”容泠第一次亲身经历这种只存在于话本之中的事,一时有些回不过神来。
“唔,”祁景煜回想了一下侯爷那晚偷偷摸摸进宫时说的话,“别总小瞧你爹,他怕你无辜成为这件事的牺牲品,一直在家里翻找,甚至把好些书画撕开来寻找蛛丝马迹,最后,在一副前朝古画的画筒内侧,找到了那个地图。”
“也难怪这么多人都找不到,竟然是被藏在了画筒里。”祁景煜感叹了一句,“所以,一切都准备好了,就等着太后出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