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白鹭(144)
他的底线就是掌印。
齐轻舟往后一挪,坐上殷淮的大腿:“可是有谁说了什么难听话?掌印不必在意,我明天就让他们一个两个都闭嘴。”
殷淮搂住人不让他摔下去,一笑:“不是,是臣看陛下太辛苦。”
齐轻舟说:“不辛苦,我封王赐字的时候掌印也是事必亲躬,礼尚往来罢了。”
“再说,这是彩礼,这些汤池都是留给掌印专用的。”
“噢??殷淮一手搂着他,一手撑着脑袋歪了歪头,姿态慵懒:“那臣邀殿下共浴殿下可答应。”
齐轻舟将脸埋进他的肩窝里“准旨。”
封妃册典仪式也隆重铺陈,比起登基仪式有过之而无不及,殿下朝臣痛心疾首。
到了后头,齐轻舟自己悄悄拉着殷淮走了。
春日的芍药开得好,白色扶桑、橘红石榴打了骨朵儿,青草池塘与金鱼,有鸟雀立于海棠枝头,硕大花团与剑叶被春日丰沛浓稠的雨水浸湿,姿容舒展开阔。
姿容绝艳的新晋贵妃牵着俊秀挺拔的年轻帝皇走在铺满春光的长长宫道上:“殿下,抬头。”
碧翠柳梢上立了一只白鸟,毛羽丰翼漂亮,漆目红嘴,神姿俊俏。
“像殿下。”殷淮说。
齐轻舟眨了眨眼:“哪儿像?”
殷淮嘴边噙了点浅笑,在融融春光里显得温柔:“臣以前一个人走这条路去司礼监当差,时常看见殿下在树上跳来跳去。”
眉目如画的少年一身月牙白裳,轻盈灵活。
他自树荫下经过,远远瞥一眼,心里充满羡慕。
“好自由。”殷淮感叹。记忆中那个少年好似轻轻一跃便能飞得很高很高,高过树冠,高过城墙,高到能飞出这个肮脏室息的囚笼。
一只白鹭入青天,扶风直上九万里。
齐轻舟不知道原来自己从南书房逃课早就被人发现了,瞬时有些尴尬,他那会儿爬上树是为了捡风筝。
“是很自由,”他扣住殷淮的手认真道:“但是掌印一定要知道。”
“那只自由的白鹭飞得再高再远也会回到你身边。”
“你是他的归宿。”
“我是吗?”
“你是。”
作者有话说:
啵啵啵啵啵啵啵啵,舍不得大家,番外见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