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安排上了(26)
“比尔,回家吗?”安德烈把比尔带上了车,比尔的脚似乎在哪里摔到了,走起路来一走一摆的,安德烈用余光瞟了他的腿,随即又将视线挪开。
“还有两天你就开学了,对未来有什么打算吗?”安德烈首先打破了沉默的气氛,他们的车在吉米宽的路上行驶,两边都是稀疏的枝丫,轮胎压榨在马路上的声音倒是清晰可闻。
“我母亲说,让我出国留学。”比尔抿着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然后才张口回答道,他眼睛直直的看着前方。
车玻璃挡着的路,暗灰色的天,晦暗的色彩像是给世界笼了一层纱。
纱朦朦胧胧的遮到了比尔的眼睛里。
“出国好啊,人就应该趁年轻,多出去看看。”安德烈似乎根本不在意比尔消沉应对,他手里握着方向盘,一边利落的向右打转,一边嘴里和比尔说着话。
比尔有时候回答,有时候并不作理睬,他的指甲泛白,嘴唇干裂,脸色惨白的活像死尸。
“海莲娜失踪了,你知道吗?”
“知道。”
还有几百米就到比尔家了,远远的甚至能看到屋子的轮廓,安德烈把车沿马路靠着,熄了火,比尔生生的打了个冷摆子,冷风从窗户口灌入,安德烈后知后觉的将车窗给摇了上去。
“她还没找到,是亨利害了他。”安德烈的语气像冰渣一样寒冷,他的双手依旧捏在方向盘上,中指指尖不停地用手敲击着方向盘。
比尔转过头来,他的脸色上突然涌上了一阵红色的热潮,苍白的脸也有了血色,他的眼睛里的雾摘掉了,眼睛里的诧然、害怕、癫狂几种情绪交叉出现,又交融在了一起,他死死的盯着安德烈,指甲死死的抓着座椅皮垫。
“我们都为海莲娜感到难过。”安德烈突然叹了口气,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了一个银质的小十字架,把它捏在了手心里。
“主会赦免我们,罪孽已经结束了。”安德烈将手里的十字架放到了比尔手心里,银质的十字架在比尔的手心里微微发烫,比尔颤颤巍巍的握住了它。
“好了,以后不要离家出走了。”安德烈看了看外面天气,乌云压低了天空,感觉不久后就会有一场大雨。
“回家吧。”安德烈将比尔摊开的手掌扣住,手掌完全的盖住了十字架,安德烈的眼里全是平和的笑意,他一如既往。
比尔被安德烈给扔下了车,随着一阵呛人的烟味从汽车的排气尾道理排出后,比尔张了张干裂的嘴唇才意识到了,他应该回家了,他将整个十字架包在手心里,用力握紧,似乎是在感受它的形状,将它按进皮肤里。
从这小小的形状,似乎能感受到从圣人的聆语,能看到漫天飞舞着的黄沙,高大的骆驼乘着包裹严实的人走过巨大的沙漠,昏黄的天压在人的脊背上,挂在骆驼脖子上的铃铛清脆的响着,像是夺人魂魄的摄人音调。
想必这小小的银质品里,一定封印着一个强大而痛苦的灵魂,日日夜夜的用烈焰炙烤着,在这冰凉的表皮下,有着令人动容的痛哭,它铸于鲜血之中。
而他,比尔,现在不过是这一小小器物的囚徒,期盼用热焰去将他满身的寒冰给融化,让他感到他在人间,而并非地狱。
“哥。”罗斯突然出现在了比尔面前,他穿着拖鞋就走了出来,馒头乱发的样子不像天使也不像恶魔,但却轻轻巧巧的将比尔手心里的事物拿去了,这东西被拿去了,比尔的魂似乎也从这容器里给放了出来,他注视着弟弟年轻的脸庞,犹如一只绵羊,温顺的等着人的一切安排。
“哥,你做的事,做完了吗?”罗斯拉着比尔向前走了几步,他似乎知道比尔的一切事情,甚至比他本人还多。
比尔继续沉默。
罗斯见比尔并不回答他,他转过头来,上下打量他,比尔被他弄得满头雾水,他并不知道罗斯知道什么,乃至于安德烈又是什么意思,他感觉世界似乎已经崩塌在这几天已经以一种上下颠倒的方式重新组建了一遍。
“哥,你的脚在流血。”罗斯蹲下不由分说地将比尔的裤脚给卷了起来,他仔细的端查着伤口,伤口似乎都深进了骨头里,被翻起的皮肉大刺刺的显露在罗斯的视野里。
“被猫抓伤了吗?”罗斯小心的搀扶着比尔,但比尔看上去一点痛觉都没有,但下一刻他却哭出了声,他的肩膀不停耸动着,眼泪也不断的从他脸上滑下。
“罗斯...”比尔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但比尔打断了他,他转过身来,脸上带着抱歉与难过的色彩。
“比尔,我很抱歉,海莲娜被亨利杀害了。”
“我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