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后我决定自救+番外(22)
朱财狗指的是阿怜的爹爹。他之所以叫财狗,不是因为他本名是这个,而是因为他非常贪财且斤斤计较,旁人休想在他手里占到便宜,久而久之就有了这么个丑名。
阿芜连忙道:“不是不是,阿怜她在家的。”
“你说话打哆嗦做撒子嘛。”老人眯起眼睛笑了笑,“阿芳上长街找她阿爹了,你想和她玩儿就去铺子里找她。”
阿芜当然不可能上长街找阿芳,那只不过是她随口扯来的借口罢了。她转头往巷子外跑:“我知道了,谢谢阿爷!”
阿芜一回家便把自己关进房间里,一个人呆坐在软塌上。这件事太匪夷所思了,她不敢和任何人说,只能期盼兄长早日回来,好将此事告知兄长。
这事一拖便拖到了现在。
阿芜坐了半天屁股都痛了,她从台阶上站起身,在城门口附近溜达了一会儿,发现城中好几户叫得上名的富贵人家都赶着马车急吼吼地出了城,那架势不像是出门游玩,倒像是举家搬迁。
她挤进出城的人群中,随手拉了个跟在马车旁的小厮:“阿哥,今天是什么日子吗?我看好多有钱人赶了马车出城玩。”
那小厮看了眼阿芜,几番犹豫后,他压低声音道:“不是去玩,是逃命,斗城就要大祸临头了!”
阿芜笑了笑:“这青天白日的,阿哥说什么胡话呢。”
小厮将声音压得更低:“别说阿哥没告诉你,快回去通知家里人逃命吧!城里那些达官贵族早就跑了,我们家老爷也是花了大价钱才买到消息的。”
人群又往前涌了涌,小厮眼看就要能出城了,话也变得多了起来,将自己知道的事一股脑全说给了阿芜听。
原来,斗城是真的要出事了。
两年前,城里的潘王爷不知从何处得了一歌姬,据说那歌姬有沉鱼落雁之容,十分讨潘王爷的喜爱。可没过一年那歌姬竟死在了自己房中,潘王爷为此十分伤心,将一屋子小厮婢女全部杖毙,更是逼着附近的仙门为他炼能起死回生的丹药。
最后这丹药有没炼出无人知道,反正潘王爷没有再提要复活歌姬的事,而是命人在长街最繁华的地段为歌姬建了个“念娇阁”,还打了尊她的像摆在阁内,强迫附近的百姓日日为其烧香攒福。
大家一开始自然是不愿,哪有为一个歌姬烧香攒福的,又不是自家祖宗,可迫于潘王爷的身份,大家又不得不做,每日路过都要硬着头皮进去上一炷香,说几句吉利的话。
日子久了,大家便养成习惯了。渐渐的长街上便有传言传出,说那歌姬像极灵验,只要留下贴身物件便能像其借运。身强力壮的年轻人整日忙着做生意根本没把这当回事,只有老人、女人和半大不小的孩子信了这事,并且还去试了,果真如传言那般灵验。
本来这确是一桩妙谈,倘若一直这般下去,那念娇阁的门槛还不得被斗城人给踩烂,歌姬也能称得上是神仙了。可没过多久却出事了,城中多次有人回乡经过郊外时,发现那些曾向歌姬借过运的人,浑身像被抽干了血似的,被随意丢弃在郊外。
一个两个还能说是巧合,毕竟郊外山林多,常有野兽出没,人数一多就算是傻子也能看出来不对劲。城内渐渐又有了新的传言,说是有食人血的邪物溜进了斗城,专在夜里挑手无缚鸡之力的人下手。
“什么食人血的邪物,我看根本就是那歌姬!”小厮边往前走边道,“向那歌姬借的运,是要用命偿还的!”
他转头问阿芜:“你家没人去借过运吧?”
阿芜道:“没有。”
“那就好。”小厮望了望前面的人群,“怎么这么慢啊!”
阿芜一把拉住小厮:“如果是真的,为什么不通知斗城全部人?!”
小厮仿佛听到什么笑话,他道:“谁还有心思去管别人啊?再说了,城中有那么多散修在,他们可以传信给其他仙门,总归是死不了的。”
阿芜忽然想起兄长说过的话,以及那封拖自己转交给叔叔的信。
所以,兄长此次回来是为了通知自己和叔叔一家逃命,而他自己则打算留下来,与其他散修一起解决此事。
就在两人说话间,周围突然变得嘈杂起来,出城的人和进城的人挤在一起,刚刚还在缓慢前进的队伍顿时堵得水泄不通。
“挤什么挤!没看到天快黑了吗!”队伍最前头不知道是谁吼了一句。
斗城一到天黑,城门便会关闭。
一石激起千层浪,后面的人拼了命地往前挤,骂骂咧咧的声音和马儿的鼻响声交织在一起,震得阿芜脑瓜子生疼,她挤出人群,回到福满园客栈门前的台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