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像几度春+番外(50)
“只是这舒颜清痴慕宴岐,识人不清,舒阳老祖一死,她就被夺了宫主之位,命丧黄泉。”宁清有条不紊地讲着,“想来,舒阳老祖早做了二手准备,只可惜这舒颜清没能撑到发现宴岐野心的时候。”
“这秘境中的收获,或许比我们想象的多得多。”
莫凌云啃着饼,满脸都写着,宁清和景容说的话,他一个字都听不懂。
这秘境中总是天色昏昏,宁清也算不清他们究竟进来了多少时日,山上毒虫蛇鼠颇多,偶尔也可见些新旧血迹,就是寻不着他们以外的半个活人。
“师叔,这墓会有出口么?”莫凌云削着木枝问他。
“会有的。”宁清挽了袖,这山里溪流是活水,也就是说它是有源头和出处的,并非死水。
景容端坐老树之下,没有接话的意思。
“师尊,很累吗?”
“这秘境中有压制我本源之力的东西。”景容神色淡,答得也淡。
“师兄可知,如今外界是什么情况?”
“入境者暂无魂灯灭者,也还没人走出去。”
莫凌云又啃了口饼,他寻思,师父师叔讲这话还怪下饭的。
“师叔吃饼吗?”莫凌云给宁清递了块刚烤热的饼。
宁清正要拒绝,又止住了手上动作,喃喃道:“他也在这儿?!”
“什么也在这儿?”
另一处的颜淮停在了宁清他们同样的位置,但就像有无形的隔膜把两组人分割开来,哪怕他们连落座的位置都相似。
舒华宴打着哈欠直嚷嚷困,颜淮坐在了树梢上没动,戎飒则是任劳任怨地清扫落叶给少主准备睡觉的地方去。
颜淮将手中笛翻了翻,右手小指指骨侧红痣分外醒目,又在他翻手间隐下。
这万蛇窟和活死人墓对高阶魔修而言未免太简单了些,舒阳老祖不可能对宴岐没有防备,只能说明这前两道关卡是设阻正道修士的,往后才是一视同仁的针对。
他善毒,悉知魔修机关埋伏,舒华宴善卜,又是舒家直系血脉,再有戎飒以武相助,只要配合得好,还是能减轻不少风险的。
舒华宴困得厉害,没等戎飒给他打好地铺就靠着树干睡了过去。
颜淮招了招手示意戎飒上来,他随手勾勒符文隐入戎飒眉间,又遥遥看了眼睡得跟死猪似的舒华宴,一缕流光隐入舒华宴眉间。
颜淮瞧着舒华宴不知在谋算什么,下一瞬就听到了舒华宴说梦话。
“府君你唇形真好看,嘿嘿。”
“手也好好看,好白好长……”
……还是下禁言咒吧。
这乌漆嘛黑的,舒华宴一醒,就发觉自己说不了话,他呜呜呜地用眼神问了另外俩人,等颜淮打了个响指才重新能发得出声来。
“我又干嘛了?”舒华宴揉揉腮帮子,他现在已经十分善于找自己被罚的理由了。
“少主。”戎飒唤他,“您说府君手好看,嘴也好看,哪儿都好看。”
“那我不是夸他吗?他禁言我干嘛?”
“您还:嘿嘿嘿~”戎飒十分生动形象地给他还原了一下。
舒华宴瞧着戎飒那张老实人的脸摆出十分猥琐的表情,不由自主哽了哽,天啊,有洞吗?当场给他埋了吧,他这是又长胆了呀?梦里还带调戏府君的。
两波人走着相似的路进了新洞穴,视线又是一暗,唯有洞顶传来些许微光。
这个洞穴祥和得根本不像前两个,它越是平静,也就越引人警惕了起来,舒华宴眯着眼打量了一番洞穴,妙,看不清。
直到颜淮掌中宝器光华流转照亮了整个洞穴。
另一处的三人也重复了同样的动作。
“天棺?”
“天棺七十二阵?”
不约而同的话自颜淮和宁清口中发出,两人无声打量着悬挂在半空中的棺材。
“这么狠?”舒华宴一惊。
“天棺是什么?”莫凌云则是好奇发问。
“天棺是很早的丧葬习俗了,没想到会在这儿见着。”宁清摸了只银簪,照着棺材遮住的阴影部位扎了下去,只见原本通体银色的银簪霎时变黑,毒性早是深入地底。
“咽下去。”宁清递了颗解毒丹给莫凌云。
莫凌云被这毒气熏得眼前发黑,宁清给他递东西也就乖乖咽了下去,又被宁清拉着袖往外退去,听他说着:“我们准备还不够充分,先别进去。”
另一边的舒华宴毫无不良反应,毕竟他身上还带着颜淮给的锦囊,府君出品,必属珍品。
舒华宴盘了两枚铜钱在手上,念叨着:“有点麻烦啊,这天棺七十二阵。”
“测不出入阵口你就去喂蛇罢。”颜淮语调凉薄。
本还懒懒散散的舒华宴一哽,心酸道:“你这是过分相信我啊府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