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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修炼大会。
弟子大会的第一天,西天宫内人声鼎沸、斗志昂扬。
这本该是全力以赴的日子,可是因为昨夜和北天君师徒间的一番畅谈,缘杏今天一早醒来,脑袋里依然装满了北天君和东天女君之间情情爱爱恩恩怨怨的事,连带着撞见东天女君的弟子们,感觉都有些古怪。
不止是缘杏,师兄师弟他们显然亦是如此,都心不在焉。
东天女君六个弟子,在试场外碰上缘杏他们一行,亦是一愣。
东天女君那边为首的是缘正,他看到缘杏与公子羽他们过来,缘杏与公子羽之间颇为亲近,顿了一顿,但面上不显端倪,仍是冷如寒霜。
缘正主动行了一礼,一板一眼道:“虽然我们师父之间许是有些小摩擦,但不妨碍我们弟子之间友善竞争,今日,请多关照了。”
“这是自然,仙友客气。”
公子羽认出这是缘杏的孪生哥哥,但不动声色,彬彬有礼地回复。
他疼爱杏师妹,因此对师妹的哥哥,也格外礼遇。
缘杏与哥哥对视,也行礼道:“请多关照。”
缘杏与缘正刚一打上面照,缘正身后有两个师弟,就发出一阵诡异的窃笑。
缘正回头:“怎么了?”
师弟们正色道:“没什么没什么,缘正师兄,你聊着。”
缘杏听到声音,也好奇地望过去。
只见哥哥那边,除了哥哥之外五个弟子,两男三女,那天与缘正说过话的扎双环的姑娘也在,他们也感兴趣地望着北天君弟子这里,眼里尽是友善。
缘正与公子羽这边的动静,很快引起许多仙门弟子的注意。
“那边,东天女君的弟子,该不会就是……缘正?”
“他已经连续数度,在弟子大会拜师百年以前的弟子中,拔得头筹了。”
“但是他对面那些,该不会便是传闻中北天君的弟子?”
“北天君的大弟子公子羽也很有名,身份不知,真名不知,但据说资质很是厉害,以前只参加过一次,却胜过缘正,可已经十几年没再来过了。”
“如今不知这两人,谁能更胜一筹?”
“不知北天君的其他弟子,是否也有独到之处……”
弟子们的议论声传入缘杏耳中,大多是关于哥哥和公子羽,猜测他们两人谁更强一些。
这些议论,缘杏能听见,羽师兄和哥哥,当然也能听见。
缘杏担忧地望向两人。
缘正那之后已经多次拔得头筹,是百年以下弟子中,当之无愧的第一人,也是目前风头最劲的魁首人选。
不过,缘杏知道,哥哥他其实一直为当年输给过羽师兄一次而耿耿于怀,这些年来分外刻苦。
但单看神情,缘正与公子羽都波澜不惊。
两人互相颔首致意,就进了试场。
缘杏连忙收敛思绪,跟了进去。
第一轮比试有一百考场,每个考场十万靶子,每次可进十人。
在这种情况下,入试场弟子既要尽可能发挥能力,又与其他人有竞争关系,其他不参试弟子,可以站在考场上空,从云间观看。
北天君的弟子和东天女君的弟子凑巧分到同一个试场,但并不是所有人都在第一场就下场,两边人离得不远不近,待在云间观看。
第一场出场的,有羽师兄和师兄。
师兄摩拳擦掌:“不就是射靶子,这可真是太简单了!大师兄,这回我说不定会赢你,就先说一句承让了!”
公子羽含笑,很有风度:“若是如此,我自然期待。”
水师弟则不信任道:“师兄,你会射箭吗?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射过?”
拍拍水师弟的肩膀:“射箭嘛,我当然是会的。十八般武艺,我哪样不会?不过,小师弟,你太傻了,这第一轮哪里是考射箭的,这里是仙界,你思维太死了。”
水师弟:“???”
水师弟一向自认比师兄灵活聪明许多,还是第一次被这样说,顿时觉得难以接受。
则胸有成竹道:“小师弟,论察言观色、八面玲珑,我不如你,但要论潇洒搞怪、恣意江湖,你不如我,看好了。”
说着,将小辫往后一甩,跃身下云进场了。
公子羽见状,也背着琴匣从容入场。
第一场很快开始。
缘杏紧张地趴在云上,想看师兄们都要如何行事。
试场内是一片树林,但以仙门弟子的眼力,依旧能看得一清二楚。
所谓的靶子,其实不是循规蹈矩的箭靶,而是苹果大小、颜色各异的灵球,有的挂在树上、有的浮在空中、有的落在悬崖上,位置千奇百怪。
弟子们很快开始各显神通。
师兄原形乃是风狸,又称风行兽,是控风的一把好手,又善林间活动,这场地可谓正对他口味。